1947年12月25日晚,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杜塞尔多夫。
两年零八个月前,希特勒在地下室开枪自杀,在此一个礼拜后,德国签署无条件投降书,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以希特勒帝国彻底覆灭而宣告结束,5月8日成了“欧洲战胜法西斯日”。距离1945年,两年后的今天,德国百废待兴。即便是在现在的德国,仍然可以看到战争留下的痕迹。
鹅毛大雪簌簌落下,盖在这座平和的城市之上,莱茵河水潺潺,映照着河岸边的婆娑灯火。
在这个节日里,本·里奇本该坐在圣诞树旁享受着美味的土豆沙拉和香肠。可是这一切都被一群在半年前到来的不速之客打破了。本·里奇坐在壁炉旁,根本不敢放纵自己,因为身后便站着一个监视着自己的人。他隐隐猜到这些人和当初杀害自己儿子和儿媳的人同样来自那个神秘的世界,自从孙子诺比不顾一切要到英国求学并且每次暑假回家做出一系列奇怪举动,本·里奇就料想到自己日后必定也有一劫。
这群不速之客并没有与本·里奇交涉过,也没有在他的管家和保姆面前表现出什么怪异,只是在入驻别墅当晚警告本·里奇不要试图做出反抗,这也让他猜到这些人是在跟诺比·里奇谈判,而自己只不过是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工具。
火焰在壁炉中燃烧得正旺,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这声音不止惊动了本·里奇,也引来了守在门外的人。
我扭头,与房间的主人对上视线,当即抬手一击红光命中推门而入的人,对方发出一声惨叫,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我快步上前,抓住本·里奇的肩膀,准备转移人质。余光中看到一道幽绿色的光擦着自己的耳边而过,继而又听见一道清亮的女声说:“是你?!”
我抬头与来人对视,发现是一个黑发灰眼的风衣女人,此人有着极其具有侵略性的美貌。因为她是抱胸踱进来的,我一眼便发现了对方的烈焰红唇和同色系的指甲。
“柳克丽霞?”这张脸有点眼熟但却是我不曾主动记忆的面孔,结合前段时间的事,我试探道。
“呵呵呵,”柳克丽霞以指捂唇轻笑,“大名鼎鼎的法逻小姐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我以为,阁下也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名人。”她眉眼含笑,眼中的杀气却让人不敢苟同,红甲红唇交相辉映,给人一种以鲜血添妆的错觉。
不等她说完,身后有人来袭,站在柳克丽霞背后的人首当其冲歪倒在地。在他们愣神和转头想看清来人是谁时,我已经带着本·里奇离开此处。本·里奇已经被惊得说出话来了,见我四下确认无人追来又看向自己时,他还是按兵不动。
“先生不用惊慌,我是来解救你的,”见本·里奇没有放下戒心,我又道:“我是诺比·里奇的老师。”
直到听到自己孙子的名字,本·里奇的表情才发生微妙的变化,“诺比在哪?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展开一个滴水不漏的微笑,“老先生见谅,诺比·里奇尚且在上学,等暑假一到就会回来。”
“女士不必考虑我的问题,”本·里奇看出来我在撒谎,“我还还没到无法承受打击的地步,诺比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寒风呼啸,掠过他的华发,给这位古稀高龄的老先生略添了几分沧桑之色。因为考虑到老年人身子骨大不如年轻人,带着对方逃出来的时候我就在他身上留下了恒温咒术。
“老先生请见谅,因为上面的保密原则,我无法向您透露更多。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们会将您暂时转移到安全地,等到风头一过诺比会与你团聚的。”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果见费曼和布斯克茨径直走来,“柳克丽霞逃走了,德国魔法部的傲罗们马上到。”
本·里奇看到来人本来还有点神经紧绷,见我们三人熟识,便放下了心。我们与德国傲罗交接完工作后就争分夺秒返回英国,在翌日清晨终于赶回霍格沃茨。一夜未睡的我难免有点精神不济,只得从游戏背包里翻出一瓶提神剂,与学生们照常上下课。里德尔已经得知了柳克丽霞等人失手的消息,脸色比以往难看一些,但不了解情况的人也只当他遇到什么小麻烦,毕竟是人总会遇到绊子,不是吗?
我与费曼结伴下楼的时候,恰好偶遇上楼的里德尔,发觉对方目光不善,费曼揽住我加快脚步擦着里德尔离开,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就算不回头我也能想象到里德尔的脸色有多难看。
三强杯第二个项目结束,诺比·里奇在前两个项目中分别取得了第三名和第一名的成绩。一个月后,我找到他,将本·里奇已经被救出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你不用再向里德尔的威胁妥协了,好好准备第三个项目。”诺比·里奇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知道里德尔教授用我的祖父威胁我?”
“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说实话,你已经认出我来了吧?”
诺比·里奇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1939年,德国。”
诺比·里奇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我很想知道,你认出我时,心中是什么心情?”我现在还记得当初这小汁那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我严重怀疑他把我跟格林德沃当成一伙人了。格林德沃等人入室行凶,杀害里奇夫妇,诺比·里奇如今站在这里,不就是想要学成后为他们报仇。
诺比·里奇:“对不起。当初是我误会你了,后来我才知道教授你也是那场事件的受害者,在认出你之前我就已经查清楚,只是第一次与你见面,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