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周际白举了举手中的文件:“陈升荣是怎么回事?”
宋洺张了张嘴:“我……”
这件事该从哪里开始说?该怎么解释才能不那么像自己为了报复,联合外人打算搞垮周际白家的产业?
周际白一直不同意她插手钟家的事,自己解释了她能接受吗?
要不要……要不要把锅推出去?
“……什么时候的事?”半晌没得到回答,周际白似乎是不打算再等了,“你什么时候跟陈升荣联系上的?”
“我……”宋洺垂了垂眸子,从吧台后面绕了出来,“你先等等,先别生气。”
“我等什么?”周际白蓦地把文件甩在了桌上,情绪瞬间被点爆,“等你把钟氏搞垮了再来装好人,假惺惺地哄骗我x吗?”
“周际白!”宋洺有点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不然我应该怎么想?”周际白站起身来,胸脯起伏着,看得出来在极力压制怒火,“你在我面前时极力阻止我的婚约,背着我就跟我的联姻对象合伙算计我的生意。这份文件就在这儿,你敢说钟氏最近的投资失误不是你联合陈升荣搞出来的陷阱吗?”
宋洺攥了攥拳,努力压下声音温和回应:“我之所以跟他联手是因为你父亲一直不肯放弃这个人,始终惦记着他家的矿业。”
“所以?”周际白问。
宋洺喉头一哽。
……所以我要借这个人让钟正诚栽一个跟头,既能报复旧仇、又让他以后不能再碍眼。
可这话不能说出口,说出口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对钟氏的产业真的没有兴趣。”最后宋洺只能这样说了一句,“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吞掉钟氏。”
周际白看着宋洺,眼里的失望看得宋洺心惊肉跳:“你当然对钟氏没兴趣了,小宋总身价高着呢,在国外不知道有多少产业,哪里看得上钟氏这小打小闹的集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洺惶急地握住了周际白的手腕。
“我不知道,”周际白一用力甩开了宋洺的手,略微仰头望着宋洺,“肆意妄为、随心所欲,突然出手搞垮你看不惯的事情,然后潇洒地甩手不管,把一地鸡毛留给别人不就是你惯常会做的事情吗?”
宋洺表情一空。
刻意回避的旧事再次被周际白翻了出来。
她再年轻一点的时候的确做事不管不顾,远比现在傲慢得多,就算是与周际白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样。觉得自己能力比别人强、资本比别人雄厚,就应该比别人更高贵,理所当然地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当初她正式进入颂韵时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与钟氏合作进行的,对接负责人是周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