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琴点点头,她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懒得动脑。她真得去掀了掀锅,发现又是蒸饼,还有一个蛋饼。她夹起一个尝了尝,这次换了馅,应该是新包不久的。她默默吃着,心里了然,不吭声。
再一次觉得自己跟张隔板似地挡住了别人。
吃了两个,黄琴回身,装漫不经心地样子问,咱家的户口本呢?
爹回:在呢。
给我用用。黄琴给爹一个侧身。
干啥用?
私人用。黄琴不想吵架。
爹不吭声,抬眼望向门外。黄琴觉得和谈失效,又转回身去消灭蒸饺。
有了战斗力,才能战斗,她心下想着,嘴里咬饺子的劲却是狠的。
过了初六,沉睡的朋友圈里突然有了动静,有人约黄琴。期间有个人来过,她没露面,那人很是磨蹭,跟爹聊了很是有半天。爹说,女大不由爹,这以后呐……以后咋样,爹用茶水淹没了词。对方也沉默。黄琴憋得想去方便,可她不想蓬头垢面显了原型,只得咬咬牙又缩回被子里。
来这么早干什么呢?她恨恨地想。堵她么?
明知落花无意,何必非要圈一潭死水?想完叹口气,听见悉悉窣窣的声音,很快那个熟悉的人站起了身,哑着嗓子说,叔,送她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的。
黄琴颓败地用头撞了下床板。
等黄琴收拾完了自己,撤掉一年一度的供桌,兑了两盆温水,拿抹布细心地把这个家抹了两遍,看看自己的手心,没有香灰,没有尘垢,出去送客的爹依旧没有回来。她饿得心慌,洗了个苹果吃了。想起手机里的那条信息,拿起来看了一遍后才发了个回复。
盟约已生,诚不欺你。
黄琴去见了&ldo;厂头&rdo;。
经历了磨难,人也越发地清瘦。黄琴心内掠过一个想法:男人也得有点肉才有安全感。她一分神,厂头就到了面前。
黄琴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尴尬了几秒,还是出了口:林……经理……
叫我林栋吧。厂头说。
有了这层&ldo;大恩不言谢的&rdo;关系,厂头和黄琴的联络变得微妙起来。
这种微妙,连程涛的亲爹亲妈都开始上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