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对侯府不利却苦于没有应对之策,两个谋士给的法子不是得罪太子就是得罪二皇子,无论得罪谁,后果都不是侯府能承担的。
唐陌的提议让他豁然开朗,只要示弱,装做什么都不知,无需和太子闹僵也不用开罪二皇子,还能尽快平息风波,那时他一点都不相信是唐陌想出来的法子。
他怀疑、质问,唐陌却说他是当局者迷,家中出了大事不可调和自然要请祖母出面,祖母一人敲一下,大家就老实了。
重要的是不能坐实陶怡然的轻浮,为了侯府的颜面必须强行遮掩。
“老张,你说老二是否聪慧?”
回了侯府,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息,张管事笑着点了头,“二公子自然是聪慧的,颇有侯爷年轻时候的风采,只要用心栽培,未来成就定然不凡。”
他和唐纲一起长大,却始终探不明白唐纲的想法,统共就两个儿子,大的一个承继侯府,小的一个就不能有一番成就?
就非得要压着小的不让他有本事,一辈子碌碌无为?
若是如此,为何他又要责怪二公子没出息?
但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
唐纲在想唐陌的确是不同了,比以前上进也渐渐开始出息,在引以为傲的儿子遭受困顿的时候另外一个儿子异军突起,这是侯府之幸。
“那孩子昨晚冒雨前来寻我,也不知身子可有不适,等他回来后让府医去给他瞧瞧。”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唐陌,也不知唐陌知道后该高兴还是该哭?
但老太太肯定是高兴的,得了唐纲的‘喜报’,老太太当即就让人开了库房给秋实院送去两件好东西,又将唐陌夸了又夸,王氏觉得面上有光,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同样开了库房送了两幅字画到秋实院。
又很体贴的让唐纲去春华院看看唐荣,“伤口裂开了两处,府医去看过了,好在不算严重,月姨娘伺候的也算细心。”
“他心里只怕还惦记着此事,侯爷也好和他明一明,也省得他担心。”
唐纲依照王氏的意思到了春华院,唐荣以最快的速度管控好了自己的表情,可当他从唐纲口中得知此事已经了结,且还是唐陌出的法子后,淡然的神色差点崩裂。
“儿子没想到二弟会如此大度,还以为他一直生我气,会等着我笑话。”
唐纲仿佛并未看出唐荣心里的憋闷不甘,但他并未宽慰,反倒是笑了笑,“那小子的确让人意外,这些日子也是越发的长进,以后有你们兄弟一同撑着侯府,为父也能松快许多。”
“听说你的伤口裂开了?”
唐荣依旧温和开口,“昨日还以为大好了,今日起床动作就大了些,扯开了两道口子,不过问题不大,父亲无需担忧。”
连唐纲都佩服他隐忍养气的功夫,“既然如此外头的事也无需操之过急,等太子和二皇子在此事上决出高低后再回礼部。”
“陶家那里暂时也无需理会。”
今日一早张管事亲自跑了一趟将唐纲的计划告知,侯府此举也算是维护了陶怡然的名声,只要陶家不傻就知道怎么做。
至于陶怡然回来的事王氏再次让张管事带了话,说她是陶家老太太养大的,如今老太太病重,就允她在陶家伺疾,全了她一片孝心。
这个决定,唐纲和老太太都极为赞同,他们为了侯府的颜面将陶怡然塑造成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子,但事实如何陶家人最清楚,这侯府的大门陶怡然不可能再轻易踏足。
将决定告诉了唐荣,唐荣也并无异议,只想着还得要找个时间去一趟陶家,一来是做个表面功夫给外头的人看,二来是看看陶家的态度,陶家还有用处。
说到底,心里还是舍不得陶怡然的美貌和小意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