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湘笑得春光灿烂,自腰间抽出折扇,敲打着掌心,“胡公子,可别忘了你我的赌约。”
闻言,胡明怒气更甚,扔下球仗便走。
正当安潇湘想再嘲讽几句,一旁来了个宫侍,立于她身前,恭敬拱手,“安家公子,明王请您上座。”
安潇湘点头,便跟着宫侍前往官席。
若按私塾先生所言,明王与她定然关系匪浅,毕竟她未出阁前便居于明王府。但若是关系匪浅,为何她活着他不来寻她…也有可能他压根不知道她还活着!
不过,既然她来了,便要查清其中是几个回事。
安潇湘伸手绕过脑后,将眼前的白纱缠得更紧了些。
眼前便是官席,她攥紧了折扇,上前行礼,“草民安黎,见过明王大人。”
座上之人,长年累月的杀伐令他透露着几分威厉之气,令所见所闻之人不由尊敬。而他的额角眉间,一道深深的疤痕,彰显男人荣耀的象征,不怒自威。
见她前来,诸葛明空以手覆樽,将杯面掩盖,握得稍紧。他凝视着眼前浅灰长衫、面覆眼纱的妙人,“安黎…骑术学的不错。”
安潇湘垂眼,“谢王爷夸赞。”
形似神不似,她从前木讷的很,怎会说这般恭维之言。
诸葛明空微微眯了眯眼,缓声开口,“眼睛怎么了?”
“在下自小患有眼疾,不可受风。”
闻声,诸葛明空慢慢以手敲击桌案,一下,一下,令人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而此时,离主位最近的欧阳习习,眸色闪过一抹兴味。他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风流不羁地摇着折扇,“安公子,你既马术如此精湛,半月后夏皇的秋狩,在下邀你,你可定要来赴。”
半月后夏无归的秋狩?
安潇湘抬眼,望了一眼那个方向。只见,上头坐着的正是方才门口帮她的尚国二皇子。
而他隔壁的位置,满面淡然的男人,也一直在凝视着她,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她能瞧出,气氛似乎不大对劲。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另一头的官席,一官员道,“二皇子,既是皇的秋狩,又怎能邀人来赴,这可是对皇不尊!”
闻言,欧阳习习似是非是地敲起了折扇,慢慢拍着掌心。他满面风流笑意,“既是尚夏两国一同的秋狩,本王为何不能邀人了?”
这下,他连本王二字都搬出来了,显然不悦。
那人当即垂头,“臣失言了。”
安潇湘冷静地思考了一番,开口道,“多谢二皇子美意,草民不过是马球打得不错罢了,让二皇子见笑了。”
这番话,便是绕着弯子拒绝了。
不过,安潇湘觉着古怪,既是尚夏两国一同的秋狩,她作为一个王后,居然半分消息也不知道。
见她如此,他倒也未为难。欧阳习习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偏头瞥了一眼,主位上神情莫测的诸葛明空,“正巧今日碰上了安公子,在下坐得也都快乏了,不如一同打一场?”
诸葛明空眸色幽深,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的人。慢慢开口,“本王也正有此意。”
都上赶着试探她?还是单纯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