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个京城格外的清净,大街上唯有更夫打更的声音,由远至近,再到远……
窗外皎洁的月钩,泛着一点清冷的寒光,窗内两个人……
“妈妈,不是说好了一年一度的联赛由我去吗,为什么妈妈临时让芙蓉去,芙蓉不过是才进咱们香楼的,哪来的资格代替香楼去参加联赛。”站在老鸨跟前大放其词的正是香莲。
再看妈妈,一脸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品茗,好半晌才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香莲:“香莲,别忘了你的身份,姑娘,满大街都是,好看的,也比比皆是,别仗着妈妈我给你了几分好颜色,就开始目中无人了。”
香莲浑身一震,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这会子也都原原本本的咽了回去:“是香莲越矩了,妈妈知道的,香莲只是想要花魁的奖金给香莲的母亲治病。”
清香在茶水在舌尖打了个圈儿咽进肚子里,从肚子到口腔满满都是茶香味,妈妈抬头睨了一眼香莲:“说到花魁,去年香莲你可是和妈妈保证了肯定拿到花魁妈妈才让你去的,结果呢?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今年的收入比往年少了多少?”
香莲咬了咬下唇:“难道就不能让香莲将功补过吗?”
老鸨脸上已经多了些许的不耐烦:“你是想让妈妈我拿整个香楼来赌吗?说句不好听的话,香莲你是不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如果没有妈妈我捧你,你以为你能到今天?如今仗着那些爷们,觉得自己腰杆直了?别怪妈妈没有提醒你,妈妈我能将你捧起来,同样的也能将你摔下去。”
香莲顿感羞愧难言,但是想着病重的母亲心中又焦急如焚。
妈妈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毕竟香莲也没少给香楼笼络那些个爷们:“妈妈知道你家里的情况,这样吧,你给妈妈签个借条,妈妈先拿了银子给你使,你看可好?”
香莲一听,顿时惊喜交集,当下跪在了妈妈跟前:“多谢妈妈,如果不是妈妈,香莲早就和母亲饿死在街头了,如果不是妈妈,香莲的娘也早就没命了。”
妈妈摆了摆手:“这些话你记在心里就是了。”
打发了香莲,妈妈翻着这几日的账本,想着芙蓉那一曲惊艳舞蹈,在她的眼中仿佛已经化成无数的银子雨落在跟前。
平时本就熙熙攘攘的小巷子今日更是人山人海,热闹不绝,平日空空的巷子,今日也由四大青楼安排了桌椅,十几个绝色姑娘端着美酒佳肴在人群中穿梭,将手中美味相继摆放在桌上,偶尔和座位上的客人嬉笑几句,又或暧昧一番。
中间摆放着一个大大的台子,台子上几个穿着十分妖娆的女子正在卖力的扭动自己的腰肢,时不时的将自己的手帕子,或是耳坠子,簪子取下来扔进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酒过一半,香楼的妈妈走了出来,喜笑颜开的站在台子上,清了清嗓子,整个巷子骤然安静了下来,妈妈开口笑道:“首先要感谢大家能够参加这一年一度的花魁评选大赛,想
必大家也都知道,咱们京城四大青楼,香楼,露楼,春楼,梦楼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花魁大赛,今年的花魁大赛也如期而至了,相信大家也等候了许久了吧!”
震天动地的附和升一声比一声喊得大,传得远。
四大青楼的妈妈也都各自坐在了台子上的四个位置上,香楼妈妈站出来笑,“下面就有请去年花魁所在的青楼,露楼的妈妈和大家说几句,如何!”
露楼的妈妈扭着腰走出来,约摸四十左右的年纪,一身葱绿色撒花裙,脸上扬着大大的笑容,笑容里满满都是自豪:“其实呢,大家都知道今日是花魁评选,相信在场的绝大多数都参加过了的,妈妈我也知道大家这会子都在期待着,妈妈就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拭目以待吧!”
尖叫声,口哨声,震耳欲聋!
从台子后头,一名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鹅蛋脸,水杏瞳,樱唇呡笑。
“喔~是去年的花魁,露楼的雁丝姑娘~”
女子绕着台子走了一圈,回到露楼妈妈的身后。
接着又是一名粉橘色长裙的女子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婴儿肥,眼睛带笑,梨涡醉人。
“哇!是春楼的醉柳姑娘,醉柳姑娘俺支持你!”
……
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是一袭白衣飘飘的殷繁缕,神色淡然,含着浅浅的一抹笑容,眸若星璨,一举一动优雅端庄又落落大方,淡然接受着四处投来的赞赏,惊艳,嫉妒,各式各样的目光。
殷繁缕的出现已有不少的人发现了殷繁缕就是那日春楼惊艳一舞的女子,无不尖叫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