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会是那种喜欢?你的那种又是哪种?」楼尉言词清晰的反问光微,他的眼底映着光微的神情,是很明显的抗拒,这让他的心有一丝慌乱,不过被他完美的隐藏了。
&esp;&esp;楼尉说得很拗口,光微却听得明白,她支支吾吾的解释:「就、就那种啊!」
&esp;&esp;「嗯?」楼尉将双手抵在桌上,光微被他圈在怀中,「哪种?」
&esp;&esp;这个姿势让光微感到窘迫,她推搡楼尉的胸口,「你退后点??」
&esp;&esp;「光微,回答我。」楼尉的语气坚决,不管光微怎么避开目光,他都将脸凑上去。
&esp;&esp;一般的女孩子被告白,即使无法回应对方,难免会好奇这一份感情从何开始,又是因为什么而开始。
&esp;&esp;楼尉的告白也很突然,光微应该要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竟对她抱持那样荒唐的心思,有多久了?一天、两天?或者一週?她必须早早将这株错误的情根拔起!
&esp;&esp;你真的完全不知道吗?
&esp;&esp;光微震了下,看向楼尉,眼珠子惶恐的转了一圈,有些神经兮兮,然后迟疑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esp;&esp;「我说让你回答我。」楼尉直视着她,没有丝毫退缩,他的神色严峻,彷彿一名警察,面对着想要逃避的犯人,他在审问她的罪状。
&esp;&esp;他很久没有对光微露出这般强硬的姿态了,光微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在两人相处的这段过程中,要是他比光微横,那光微会直接爬到他头上。极其嚣张,半分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esp;&esp;不过相反的,假设他说话都带着诱哄,那么光微会非常好商量。
&esp;&esp;楼尉心中有一把掌握光微的尺,他一向拿捏的很准。
&esp;&esp;光微默默无言了片刻,她垂下头,声音里有微乎其微的颤抖,「你对我,可是男女之情?」
&esp;&esp;其实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一早就在等待着她,而她似有所感应,才会害怕那份即将公诸于世的礼物。
&esp;&esp;「是。」楼尉没有犹豫。
&esp;&esp;这是不对的,不可以这样,光微,你必须马上告诉楼尉,他不准喜欢你。
&esp;&esp;神仙和凡人怎可以在一起?破廉耻、乱伦常,这样是不对的,是要受罚的!他会遭天谴啊!
&esp;&esp;光微心里的声音大到快将她淹没,她一向遵从本心,然而她却迟迟没有开口。
&esp;&esp;你想做什么?你想害死楼尉吗?
&esp;&esp;那阵声音愤怒的质问她,穿透朦胧的迷雾,找到茫然无措的她。
&esp;&esp;我没有??我没有想害死楼尉??
&esp;&esp;她仓惶的告诉声音,但那声音不肯听她的,仍在不依不饶的辱骂:
&esp;&esp;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心中所想?我即是你!你所有的恶意在我面前无处遁形!你又凭什么指责那个凡人呢,你可是真真正正的一头白眼狼吶!玩得一手忘恩负义——
&esp;&esp;光微的身子突兀地打了个颤,嘴唇也在发白,她的模样吓到了楼尉,他不禁放开她,后退了两步。
&esp;&esp;楼尉生性冷静,但他只是个十七岁的男孩,面临表白有可能失败的境地,他紧张了。他曾信誓旦旦的想,就算光微不喜欢他也不代表什么,他们不会因为这样而分开。
&esp;&esp;是的,光微并不会离开他。
&esp;&esp;楼尉下意识握紧拳头,真正到了这一刻,他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他在乎光微的答案,是光微当时的回应让他產生期盼。
&esp;&esp;他觉得光微至少,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esp;&esp;一点点就好。
&esp;&esp;楼尉想到这里,忍不住问,「你真的完全不喜欢我吗?那你为什么吻我?」他的声线很紧绷,犹如拉扯的皮筋,有种随时要断裂的错觉。
&esp;&esp;「为什么吻你??」当然是为了灵力啊??
&esp;&esp;光微看着楼尉,没有说出真相,她觉得楼尉好像在难过,听着他的声音,让她莫名的呼吸沉重。
&esp;&esp;她还看到了楼尉的眼睛,眼睛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有一种最为明显,亦是最难以理解的。从没有人这样看过她,师祖、师兄师姐、长老们也好,四千年来,他们的眼里都没有这些东西,光微想破了头,终究想不出来那是什么。
&esp;&esp;很熟悉,但她明明从未见过。
&esp;&esp;「你为什么吻我呢?你不知道这是两情相悦才能做的事吗?」楼尉的嗓子又低了几个度,再低下去,指不定要低进土里了。
&esp;&esp;他的话也很矛盾,明明是他先起的头,可惜光微的脑袋混乱,丧失了反驳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