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屋子里的杂物,王铭朗叫了文和,要他去找几个小厮,把东西都搬到后院工具房。
王宛汐站在旁边看着表哥和亲哥为她安排着,心里不禁升起一种温馨的感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谁让你们搬的?”
王宛沛那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时,宛汐无奈地摇头,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放下,放下……”张秀芳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小厮们为难地看向王铭朗。
“继续搬!”王铭朗出声打断张秀芳的话。
“朗哥儿,你也在这儿?……搬什么搬?东西一直放这儿的,干嘛要搬?”张秀芳进院后看到王铭朗,有一息的愣神,但她看到站在他们旁边的张怀远和那一院子的箱笼时,怒气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王宛汐,你这孽障!又干混账事!你是怎么诱骗你表哥同意把东西送你院里的?你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府里的规矩都不守了。你这是要作死啊你……”
张秀芳张牙舞爪地向王宛汐冲过去,被张怀远和王铭朗一齐上前拦住了。
“小姑母,您这是要做什么?打人吗?”张怀远前一秒还冲着王宛汐温润如玉地笑着,这一秒敛眸凛声道。
“姨娘,慎言慎行!”姨娘怎能如何对待五妹妹?这言行,这作派,不像第一次,似乎已成习惯。王铭朗拧眉看着张秀芳,满是疑惑。
张秀芳看着眼前站立着的侄儿和儿子,又看了看后面被众人围成一团,保护着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培之,朗哥儿,你们别管。这孽障是成心想要气死她母亲呢。如此不孝女,今儿个不好好收拾她,以后怕是要上天了!”张秀芳想起杜氏听完王宛沛的叙述,心酸地说她再怎么劳心劳力,也养不亲四姑娘。又说若不是为了她,自己也不必那么贴心贴肺地,对她的一对儿女好。那心累的样子,让她看了心疼不已。
“小姑母!”张怀远脸色微沉,看向张秀芳的眼神如冷宫中的寒冰,毫无温度,让人心生压抑。张秀芳瞬间觉得周围凉嗖嗖的。
这个侄儿虽说是商人家庭出身,却一直是上京年轻人里的翘楚。他桀骜不驯,能力出色,文韬武略,样样在行。上京好多的官宦子弟都想结交他,听说连那大将军王都与他有私交。
“小姑母,把这些东西直接送到表妹的院里来,是祖父祖母的意思。况且,东西本就是送给表妹的,为何不能送到她院里?”
“她…她…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当然…当然是我帮她收着,待她出嫁时一并给她。”张秀芳嗫着嘴,声音越说越小。
“小姑母,表妹今日及笄,以后她的东西都由她自己做主。也省去了小姑母的辛劳。”张怀远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自己作主?”张秀芳虽然怵这个侄儿,却还是想争取一下,“那怎么行?她母亲是侯府当家主母,这府里一切都是她母亲作主,岂容她一个小庶女作主?培之,这里是侯府,可不是张家?!”
“我们张家和百里家送给表妹的东西,都属于她的私产。哼!怎么?侯府的规矩是庶女的私产都归公中吗?我庆国哪一条法令写了此条?”张怀远唇角冷笑不止,话语也不再留半点情面。
“张五公子所言甚是。四姑娘的私产,理应由四姑娘自己作主!”院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杜氏人未到声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