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啊——笑要么笑春风!”
孟二狗仔细循找着声音,他看到了,在一个破房子里,戏子被绑在废墟中央,腰里挂着两颗手榴弹。砖墙的缺口处,一个日本士兵警惕地张望着,山口则扶着一段残墙,默默等待。孟二狗钻进草丛,慢慢接近废墟。他将身体靠在一堵残墙后,从砖缝里向外张望。
山本已经感觉到了孟二狗的出现,向躲在断壁后的士兵做了一个手势,断壁后的士兵心领神会,猫着腰溜出断壁,跑向更有利的射击位置。山本将枪举了起来,寻找着目标,破房子内的士兵也在努力瞄准。
戏子看到鬼子的动作,马上明白过来:“走!快走!墙后面藏的都是鬼子!”
孟二狗犹豫着解下腰间的水葫芦,慢慢从墙的缝隙伸出去。
“砰!”一声枪响,水葫芦上被打透了个窟窿。
孟二狗发现目标,闪电般举起步枪,抬手就是一枪,破房子里的士兵应声倒在地上。山口机警地观察着。孟二狗深吸一口气,大步跑向下一个射击点,他钻到另一堵墙下,大口喘着粗气。
山本恼怒地拉上枪栓,顶上子弹:“滚出来,该死的*人!快滚出来,*人!不然你就要看到你的同伴死在你的面前!”
山本恼怒地寻找着,孟二狗躲在墙后面,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祖师爷,你显显灵,保佑我这一次吧!豁出去,赌一把!左边还是右边?”士兵正好从隐蔽地冲了出来,孟二狗“霍”地从墙后冒出来,抬手就是一枪,士兵重重摔出去。孟二狗迅速将枪撤了回来,拉下枪栓。
山本愤怒地咆哮:“滚出来,*人!不然就一起同归于尽!”
戏子突然神色一变,他腰上两颗手榴弹的拉环上,绑着一个细细的白线,此时山本正在慢慢收紧:“*人,还不滚出来吗?”
“祖师爷,您再显次灵吧,您要是再帮我一次,我给您杀猪宰羊,重塑金身。”孟二狗又念叨着,“戏子,要是打不住你可不要赖我!”随后,他的枪开火了,白线被拦腰打断。
戏子喜极而泣:“孟二狗,你他娘神了!”
孟二狗把身子迅速缩回去,激动不已:“他奶奶的,祖师爷,你是不是附我身上了!”
废墟的另一侧,一支冒着硝烟的枪管,从破窗里慢慢缩了回去,山本感觉出了子弹是从另一侧射出的,他将枪收回来,慢慢向另一侧摸去。
山本刚举起枪,人突然定住了,孟二狗端着枪,得意地望着他:“小鬼子,在你孟爷跟前抖机灵,瞎了吧!”
山本冷冷地望着枪口,孟二狗扣动扳机,枪里并没有发出脆响,卡壳了!戏子傻了。
山本的枪已经闪电般举了起来,直指着孟二狗,孟二狗闭上了眼睛。
“砰!”一声枪响,山本的身子晃了晃,斜着倒下。
孟二狗双膝跪倒,对着天两手合十,一脸的虔诚:“我的祖师爷啊,我要给你重新盖庙,立碑!这枪子是从天上打下来的!”
虎妞端着枪,大步从破屋里钻了出来:“孟二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人逼你,快叫祖师爷!”
孟二狗吓了一跳:“你是啥时候蹦出来的,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戏子愣住了:“这本来唱得是辕门射戟,怎么改穆桂英拜帅了!”
虎妞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三个人取了药,回到营房。
服药后,孙打铁慢慢睁开了眼睛,众人围在他跟前,禁不住一片欢呼。
“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瑛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哥几个陪着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孟二狗笑道。
孙打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朗咋样!”
这时,他们身后的白帘子被一把拉开,白朗趴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他:“没死,等着你呢!”
孙打铁看着白朗,不觉又梗起了脖子:“你在林子里一共打死几个?”
“三个。”
“牛什么,老子也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