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保镖跟管家,毕竟他们是……”
毕竟他们是封家的人,现在呆在家里照顾孩子们,跟请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万一什么时候,他们就把孩子偷偷带走了。
“哦……”杨千语恍悟,明白过来,但几乎没犹豫地道,“不用,他们听命于封墨言,不会听封家其它人的安排。”
凯恩有些意外,“你这么肯定?毕竟,那个人现在昏迷未醒,就算醒来,以后也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说这话,杨千语不吃惊。
可能刚才他上去过,听到医生的话了。
琢磨着凯恩的担忧,她扪心自问,为什么对封墨言的人这么信任?
她也不知。
但她就是笃定,那家伙虽然平日里极其霸道过分,做的事更是令她火冒三丈,可她就是莫名相信,他不会让自己的人听命于封家。
如果他跟徐红等人意见一致,那小宇小宙早就被他抢走,回封家认祖归宗了。
思及此,杨千语心里突然一酸,眼眶又灼热泛红了。
似乎是到这一刻,她才清醒地意识到——重逢以来,封墨言对她另类的“保护”。
他好像……只许他自己肆无忌惮地戏弄她,欺负她,却从不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对她有一点冒犯。
而且不管他怎么惹她生气,始终没有触及她的底线。
哪怕嘴上叫嚣着要把孩子们带走,却从未有过这样的行动。
眼泪强忍不住,她看向窗外,飞快地抬手抹了。
他是真的诚心悔过,诚心弥补吧……
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
回到家,小宙还在睡着,阿全转述了家庭医生的话。
“医生说,小宙少爷生病发烧主要是因惊吓过度导致的,建议带他去看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把心里的恐惧疏散开,以免留下心理阴影之类的。”
杨千语看着小儿子,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偶尔眼珠乱滚,显然梦里也不平静,点点头:“我知道了,等他好些,我就带他去看看。”
“嗯……”阿全点点头,看着杨千语,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封总……怎么样了?”
杨千语转头看他,想到凯恩的顾虑,突然问:“如果封墨言不在了,你跟容姨怎么打算的?”
阿全脸色一僵,眸底溢过伤痛惊恐。
杨千语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放心,他还在,只是情况依然不乐观,医生说就算他醒来,可能也无法回归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了——所以,我问问你们的打算。”
阿全松了口气,道:“只要封总不辞退我们,我们就一直为他效劳。当然,封总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就听太太您的吩咐。”
“听我的吩咐?”杨千语微微吃惊。
“嗯,封总之前交代过的,只听他跟您的,一切以您和孩子们为中心。至于薪酬,会有宫少负责,您也不用操心的。”
阿全说完,杨千语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脸色怔怔地沉默着。
阿全知道她心情复杂,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评论主人的感情生活,但迟疑了会儿,还是说:“太太,封总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您一人。他确实犯过错,也伤害了您,可现在……他不是付出沉重的代价吗?您就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原谅他吧。”
阿全本不想用“可怜”这个词形容自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