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她到达渔村找到那个最偏,最靠近海的房子。
钱可可把房子收拾的很干净,装饰的很温馨,薄矜初在沙发上呆坐了五分钟,差点忘了钱可可已经死了,差点以为她还会回来。
她坐在窗边吹海风,听海浪拍打,把钱可可写的信又拿出来看了一遍:
我拜托梁远朝转交这封信给你,在你生日那天。别怪我,我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
薄矜初,祝你生日快乐。
我这辈子大概也就你这一个好朋友了,如果傅钦算男朋友的话。
明天晚上还有一场手术,医生说他们会尽力的。
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去办公室救顾绵的那次,我看见了,所以我一直知道王仁成的丑恶。不过他已经死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梁远朝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傅钦告诉我,看守王仁成的狱警是梁远朝的舅舅,是他去求他舅舅的。
不过将来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我都祝你幸福。
薄矜初,做你的朋友很快乐。我很幸运。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看起来毫无力量,跟薄矜初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海风打开飘窗,让月光溜进来,钱可可挂的风铃响了,梁远朝的电话适时进来。
她现在心情沉重,需要点有温度的声音。
他开口一句彻骨寒凉的话,“想知道她怎么了吗?”
薄矜初不吭声。
“薄矜初我说过的,要是再见面,我一定弄死你。”他继续说:“你当初消失的那么决绝,我还以为你谁都不在乎呢。”
从前她难过的时候就会告诉自己,撑下去,撑到春天,花开了,一切都好了。
她撑了一年又一年,终于在今年春天,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男人。可怎么还是那么难过。
“我在乎。”她第一次正面回应。
对面一声讥笑,挂断电话。
只剩她低声呢喃,“我在乎的,梁远朝。”
深夜的朝今,灯火通明。公司上下全在为了最近的收购案加班,有的人哈欠连天,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梁远朝对着报表看了五分钟,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连傅钦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傅钦:“早点回去休息。”
“嗯。”梁远朝捏了捏眉心,“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下个星期吧。”
“那么赶?”
“日子快到了。到时我走了你让沈修来顶我的职位吧,那小子虽然平时看着不着调,但能力还是有的。”
“位置我给你留着,当带薪休假好了。”
傅钦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用了,一时半载回不来。那地方有海有山挺好的,还适合养老,这些年赚的也够了。”
傅钦要辞职,全公司上下只有梁远朝知道。所以周五苏木哭啼啼的捧着纸箱跟在傅钦身后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