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等六人来到鲤鱼岛要请宫世良出面帮忙,去破七星楼,谁知宫世良不肯答应。
房书安一看可急眼了,心中暗想:你也太不识抬举了,我们这么多人来请你,好话说了一大摞,还是不肯答应,看来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干脆我把你绑架去得了。他低声对着方宽、方宝嘀咕了几句,俩小孩儿不住点头。老房把头一昂,咳嗽了一声,说道:“宫世良,你不要以为我们都是求你来的,其实那是客气话,也就是我看你识不识抬举。
刚才我干老已经说了,三仙观拿七星楼害人,与官府作对,他们的作为是什么性质?是反叛!依仗的什么?七星楼!可以说夏遂良这伙人就是仗着七星楼来反叛朝廷的!这就很明显,我们和三仙观的斗争,不是武林内部不同派别的争斗,而是叛乱和平叛的斗争!
这个斗争的焦点就是七星楼,不管你们建楼的动机如何,现在它成了杀人的陷阱,我们就要拿你是问!金冠道人躲起来了,你这个徒弟就得替你老师过堂!来人,把宫世良给拿下!”“是!”“是!”方宽、方宝跳过来,一边一个,去抓宫世良。别看宫世良是个白面书生,武功也不简单,看着两个小孩儿哈哈大笑。等他们来到身边,他双臂一挥,“嗖——啪!”都被甩出去六七尺远,躺在了地上。
海外野叟王猿一见,牙齿咬得咯嘣嘣响,瞪眼瞅着徐良,只要徐良一发话,就准备去抓宫世良。徐良、白芸瑞紧皱双眉,心里埋怨房书安不该胡来。他们刚想要对宫世良赔礼道歉,忽听院里环珮叮当,隔竹帘一看,几个女人朝这儿走来,徐良和芸瑞又坐到了一边。方宽、方宝也爬了起来。脚步声到了门口,有人一挑门帘,进来一位中年妇人,后边跟着四名丫环。这妇人虽然年近四旬,但风韵犹存,皮肤白皙,俊目诱人,身段窈窕,行动端庄。宫世良赶忙离座起身,满面带笑,招呼道:“夫人到这儿来,有事吗?”
宫夫人朝左右看了看,对宫世良道:“老爷有所不知,妾正在后院赏花,听丫环说咱们家来了客人。我想:咱们住在这偏僻孤岛之上,谁肯往我这来呀?打算过来看看,怕你不高兴,所以就没来。刚才小丫环又急匆匆告诉我说,你们在这儿不但言语激烈,好像还动了手,妾放心不下,便来了,老爷不会怪罪吧。”“家中的客人,你礼当看望啊,何况这几位都是当今名家呢。来,我给夫人介绍一下。”宫世良指着徐良等人,一一向宫夫人作了介绍。
宫夫人听罢,感到非常惊奇,问宫世良道:“老爷,这几位高人到咱家,必有要事吧?”“唉!夫人不知,是为了七星楼的事啊。”宫世良把徐良等人的来意说了一遍。
宫夫人道:“老爷是什么主意?帮忙还是不帮忙?”宫世良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楼是我老师建的,我能去拆吗?再说我与肖道成交情不错,在他遇难的时候,也不能落井下石啊。因此我想站在高山观虎斗,哪家的忙也不帮,让他们自己斗去。”宫夫人想了想,说道:“老爷所讲,是片面理呀,为了小义而失了大理,妾以为甚不可取。”“啊?
依夫人之见呢?”“依我之见,你应该答应开封府的请求,帮助他们破楼才是。说什么老师盖的你不能去破,与肖道成交情莫逆不能落井下石,这都是固陋的偏见,没有考虑大局。大局是什么?是国家的安定。当初你们建这座楼的时候,有言在先,为的是保存经卷,现在肖道成用来害人,是他们背弃了前言哪!你破的是害人的楼,而不是藏经卷的楼。即使你老师金冠道人在这儿,也不会同意肖道成这么干!你去破楼,怎么能说有违老师的心意呢!至于肖道成,我早就看出不是好东西,现在又勾结夏遂良、昆仑僧等等,在这儿与官府打赌,这是违犯国法的呀,你怎么能糊里八涂,单从朋友亲疏上论是非呢!徐良他们登门请你,既是看得起你,也是为你洗清冤枉,免得将来追究你们师徒的责任,这一片好心,你怎么不理解呢?”宫世良听罢,起身说道:“若非夫人指明,宫某险些陷入泥潭哪!这番话使我拨云见日。夫人,我听你的,现在就随徐三将军一道去!”
徐良众人心里暗自发笑:原来宫世良是个惧内将军,怕老婆呀,河东狮吼,能吓得他胆战心惊,老婆一句话,便百依百顺。众人心里想笑,但不敢笑出声,表面上还得奉承宫夫人。房书安道:“没料到宫夫人是一位巾帼英雄啊,说出话句句在理,俺老房也十分佩服。”宫世良道:“徐将军,白将军,怪我一时糊涂,说了些错话。现在我已决定随你们去破七星楼。你们看天色已经晚了,夜里行船多有不便,请诸位小住一宿,明天一早,咱们共同前往,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徐良道:“就这么办吧,我们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宫世良随着夫人到后宅去了。徐良他们心里一阵轻松:虽说费了一番口舌,事情总算办成了。当天晚上,宫世良摆了一桌酒席,招待徐良等人。吃罢饭各自安寝,不必细表。次日平明,众人起床。吃罢早饭,宫世良向夫人告了别,然后同着众人,在岸边上船,乘风破浪,赶奔三仙岛。简短捷说,日色偏西,来到了集贤村招商店。
陶福安、夏侯仁等听说请来了宫世良,无不欢喜,围过来问长问短。徐良道:“诸位老剑客,先让宫大侠休息一下,过一会儿咱就商量怎样大破七星楼。”众人这才逐渐散去。徐良陪着宫世良来到屋内,有人打过来净面水,宫世良净了面。刚喝一杯茶,房书安来叫,说是宴席准备好了。徐良、白芸瑞一边一个,陪着宫世良步入宴会厅。
这家店房没有大的屋子,只有门面五间,原来就是客人吃饭的地方,在那儿放了十三张桌子,各位著名的高人都在这儿,余者在各自的房间,围坐饮酒。宫世良一进宴会厅,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向他问好。宫世良非常激动,当他听到介绍,在座的有海外老剑仙、有诙谐剑客、有白云剑客、还有白衣神童小剑魔等等,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向众人逐个致意。徐良让他上坐,他说什么也不肯。在众人再三劝说下,宫世良才坐了首席,面上还带出不安的神情。
众人互相敬了几杯酒,徐良道:“宫大侠,在座的没有外人,你是不是谈一下七星楼如何破法,需用什么东西,该如何调兵遣将?”宫世良道:“三将军,在座的有很多成名剑客,武林前辈,宫某怎敢妄发议论呢。”徐良道:“很多成名剑客倒也不错,可是谁也不懂七星楼的构造哇!要破七星楼,还得以你为主,你就不必客气了。”“要这么说,就恕我冒昧了。说到破七星楼,并没有多大难处,只要我一到那儿,管教所有的机关失去作用,天大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为啥敢这样说呢?这就叫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破楼,而是打仗。别看夏遂良、肖道成说的好听,什么以七星楼赌输赢,他们那群人都是无赖,说话不算数,我们把人救出来了,他们挡着不让走怎么办?因此我想着凡是本领高强的,都跟着去破楼,余者在家听信儿。这是一。第二,凡是去破楼的,一切都得听我指挥,叫走走,叫停停,让动什么就动什么,不让动的东西一下也不能摸!因为里边到处都是机关、消息儿,一旦出事,就悔之晚矣。所以,进楼的人,无论能耐多大,地位多高,也要听我指挥,不得各行其事。”
宫世良说罢,众人频频点头,不少人嚷嚷要跟着去破楼。徐良就问宫世良,去多少人合适,宫世良想了想,说是十个以上,二十个以下吧,怕多了显眼,少了不够用。白芸瑞和徐良商量了一下,开出一张单子,共有十五个人名,少林三僧、峨眉四剑、陶禄、邹瑞、王猿、魏真、谷云飞,还有徐良、白芸瑞、房书安,南北二圣、康家五虎还带着三四十人随行。宫世良看了看十五人的名单,不住地点头:“行啊,全是拔尖的英雄,这一次到那儿破七星楼没问题了。”
酒足饭饱之后,太阳就落山了。各人收拾了一下随身应用之物,随着宫世良离开招商店,直奔七星楼。
一路无话。天交二鼓,众人就来到了七星楼下。白芸瑞翻墙进去,打开了院门。闪目观瞧,院内冷清清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这伙人全都进了院,站在七星楼的正面。
宫世良抬头看了看七星楼,转身说道:“注意啊,这可是紧要地方,切不可踏错半步。
挑出来的十五位英雄随我进楼,我怎么走你们也怎么走,余者在外接应。”
宫世良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锣响,霎时间院子里亮起了灯球火把,一伙人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位老道,背插铁拂尘,手持长剑,两眼露着凶光。徐良等人一眼就认出来了,来者乃是三仙观的二观主飞天蜈蚣李道安!房书安身形一晃,到了队前,小片刀抡了几下,点手说道:“对面可是李道爷吗?”“正是贫道。房书安,尔等深夜到此,意欲何为?”“哎呀道爷,你怎么说出这样糊涂的话呀,咱们不是打手击掌,以七星楼来赌输赢吗?我们是来破楼的呀!难道说你们要变卦不成!”“非也,愿破楼你们尽管破。
房书安,你身后站的,那是何人?”“这位是我们请来破楼的侠客,五行昆仑子宫世良。”“噢,原来是他。房爷,我想同宫世良说几句话,你能不能给个方便?”
房书安一看,不让说话也不行啊,扭头望了一下徐良,徐良点了点头,房书安冲李道安说:“给你个方便,有话快说啊,我们还等着破楼呢。”房书安退到了一边。宫世良前进一步,冲李道安一抱拳,说道:“仙长一向可好,宫某有礼了。”“嘿嘿,宫世良,你要带头破这座七星楼,未免有点不仗义吧!这座楼是你师父建的,你这样做不是拆他的台吗?师徒如父子,以小犯上,这叫不孝啊!另外建这座楼我们没少给你钱,三仙观还经常派人看望你,你同大观主又是好朋友,现在出卖朋友,投靠开封府,这是不义呀!收了我们的钱,又坏我们的事,这叫不仁!你要破七星楼,就会落个不孝不仁不义之名啊!宫世良,能不能听贫道的良言所劝,走你师兄的道,也投我们三仙观?咱们携起手来,与上三门和开封府斗到底!怎么样,能过来吗?”“仙长所言差矣。虽然七星楼是我师父所修,但修楼的目的并非要你们害人啊,你们现在拿它和开封府打赌,这就违背了建楼的宗旨,即使我师父在这儿,也必会动手把它毁掉,可以说我破楼执行的是老师的意志,怎么能说不孝呢!至于仁义二字,也有一定的标准,你们要行的端,立的正,咱是好朋友;如果胡作非为,大逆不道,我能跟着你们往火坑里跳吗?自然要分道扬镳了!李道爷,我告诉你吧,今天我是非破七星楼不可!”“宫世良,没料到你是个无义小人哪!既然如此,我也不愿和你多说了,今天非把你收拾了不可!房书安,徐良,你们听着,我们以七星楼赌输赢,决不变更,但是,要想让宫世良破楼,一点门儿都没有,我今天就要把他杀在此地!宫世良,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