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盾大侠徐良率队攻打八卦四象金灯阵,上了人家的圈套,遭到重大损失,徐良负伤落水,被双枪大将武万丰救下。徐良、房书安等人正要离开武家,走不了啦,院子被人堵住了。房书安探头朝外一看,吓得面如土色,话都说不成了。徐良问道:“书安,外面怎么了?”“哎呀干老,冤家路窄啊,那个恶和尚又追来了!”徐良也是一惊:昆仑僧来了,谁是他的对手呢?
来者是昆仑僧吗?一点都不错。这个恶和尚见徐良跳崖之后,心想着一定被摔得粉身碎骨了。天亮到那儿一看,谁知崖下是个深潭,他就知道徐良落水里了。死没死呢?
不清楚。昆仑僧是个捉住蛤蟆都得攥出尿来的人,非要看到徐良的尸体不可,因此带人顺河找来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徐良。房书安一露头,昆仑僧就发现了,大和尚这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有房书安,就有徐良!无论是死是活,我都得把他弄回去。昆仑僧一声令下,二十几个小老道各摆兵刃包围了小院,他把大铲一抡,在门外就骂开了。徐良明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也不能让他堵着门骂,牙一咬,拉刀就要往外闯,武万丰把他给拦住了:“三将军,你肩头有伤,出去也不是他的对手啊!这么办吧,让我劝说他几句,看他能不能网开一面,放你们逃走。”“老人家,你认识昆仑僧?”“曾有一面之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老人家,这个昆仑僧特别狠毒,他决不会听你的话,你还应多加提防。”“放心吧,我知道该怎样对付。”
武万丰一拉门,见面前站着位老和尚,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昆仑僧。武万丰抱拳说道:“高僧,数载不见,一向可好?武某这厢有礼了。”昆仑僧看了看,没认出来:“你是哪位?”“怎么,不认识了?我是武万丰啊!”“哎呀,原来是你。老武头,徐良在不在你家?”“在!房书安也在!”“好!你快把他们交出来,让我带走!”“高僧,你乃出家之人,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呢?徐良已是身负重伤的人,何必穷追不舍呢?
你在守阵,他来打阵,既然他已经逃出大阵,就算他们输了,你不该赶尽杀绝呀。另外呢,他们逃到了我家,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让你把他们抓走。你是不是暂退一步,让他们离开我这儿,下次你们再要遇上,任凭怎样交手,我都不管。怎么样,能听我一言吗?”“武万丰,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竟敢管洒家的事情。看在咱们是熟人的分上,我不计较,你赶紧退在一旁,让贫僧去拿徐良和房书安。你要是不识抬举,嘿嘿,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武万丰也火了,明知不是对手也不愿退让:“好你个昆仑僧,连禽兽都不如啊!我岂能让你行凶!要想带人,倒也不难,得问问我的双枪答应不答应!”
武万丰一撤身,进院取他的双枪。徐良赶忙拦住了:“老人家不必动怒,您在这儿歇会儿,让我去对付这人!”“三将军别管,我非同他分个高低不可!”武万丰抓起双枪跳到院外,往前一纵,与昆仑僧战在一处。武万丰的武艺,比昆仑僧差得太远了,也就是二十个回合,昆仑僧一铲,正拍到武万丰的头顶上,可叹双枪大将,当场死于非命。
武国南、武国北见爷爷丧命,血往上涌,各摆一根长枪,左右夹攻,双战昆仑僧。徐良怕他们有失,已经站在了门口。刚过四五个照面,武国南的背上就重重挨了一铲,把他打出两丈多远,绝气身亡。武国北一见,发疯一般,死命乱扎。昆仑僧哈哈大笑,大铲一抡,横扫武国北的腰部,这一铲要打上,武国北就休想活命。徐良一见可急了,他手里早就抓着一把石子,“哧——”一颗没把流星飞向了昆仑僧的咽喉。昆仑僧刚一躲,“哧哧——”两粒石子又打他的双眼,昆仑僧急忙用大铲往外磕。就这么个时候,方宽、方宝像脱兔一样,跳过去抓住武国北,把他拉了回来,若不然祖孙三人非得同日周年不可。
昆仑僧磕飞徐良的石子,把铲头一摆叫道:“丑鬼,让这些无用之辈替你送死,不觉着问心有愧吗?”“昆仑僧休得猖狂,山西人并不怕你!”徐良忍着左肩的疼痛,摆金丝大环刀跳了过去。房书安一想:我们也别在这儿看热闹了,上吧!一摆手,同着方宽、方宝扑了过来。昆仑僧一见哈哈大笑,抡大铲力战四人。由于徐良左肩有伤,打起来大受影响,因此四个人打一个,还处在下风,而且险象环生。
正这时候,武家门楼上有人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真热闹啊。你们都别打了,给我退在一旁!”徐良众人急忙跳出圈子,昆仑僧也退立一边。众人闪目观瞧,只见门楼上蹲着一个老太婆,两眼射出逼人的寒光。徐良一见,不由打了个冷战,不知她是敌还是友。
来者是谁呢?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高人,武功比陶福安还要高的飞天魔女龙云凤。她这个人性情古怪,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徐良和房书安都认识她,知道得罪不起,没等她下来,就跪倒磕头。方宽、方宝见师父磕头,也赶忙跪倒在地。徐良道:“老人家,我这里给您磕头了。”房书安道:“老人家,我在心里正念叨您哩,您就来了,真是我们的救星啊。”“房书安,我知道你小子会瞪着眼睛说瞎话,当面这样说,背后不知道骂我多少。”“老人家,您可冤枉死我了。我要敢骂您半个字,叫我舌尖长疔疮,临终不得好死。”“算了算了,暂且退在一旁,”徐良等人又磕个头,才站立一边。
龙云凤飘身落地,瞅着昆仑僧道:“大和尚,出家人杀生害命,可是不对吧,你们佛祖就让你这样干的吗?”昆仑僧也认出了龙云凤,见徐良等人和她那么近乎,就认为也是开封府请来的。他把大铲一横道:“龙云凤,这里边没你的事,你还是尽量少管,倘若惹恼了金灯剑客,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呸!昆仑僧,我早知道你不是个东西,与夏遂良狼狈为奸,在背后骂我,说我的坏话,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你!”昆仑僧知道再说好话也没用,于是趁龙云凤不备,突然发招,大铲直捣飞天魔女的前胸。龙云凤不愧是武林高手,身法快得出奇,眼看铲头就要到了,身子一晃,往旁边跨出一丈开外,昆仑僧大铲走空。
龙云凤见昆仑僧突然发招,可气坏了,一伸手拽出闭月羞光扫魔剑,指着昆仑僧喝道:“昆仑僧,你也太狂了,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如此无礼,今天就把你废在这儿得了,省得日后再去害人!”龙云风一伸手,昆仑僧大吃一惊,因为人家的身法太快了,想打她根本打不着,而她那口宝剑总在眼前乱绕。昆仑僧一想:别再打了,弄不好把命扔这儿就不合算了。想到这儿他虚晃一铲,双脚点地朝旁边一纵,转身就跑。龙云凤、徐良能让他跑吗?徐良手中早拿着一只镖,等着机会。一看昆仑僧要跑,手一扬,这只镖就出去了,不偏不斜,正打在昆仑僧的后脑勺上。昆仑僧一侧歪,龙云凤就到了,手起一剑,一颗硕大的脑袋滚落在地,昆仑僧算是活到头了。房书安从昆仑僧的死尸上割下一块僧袍,把那颗脑袋包起来,挂到腰间,准备带回马家店,为死难的英雄祭灵。那些小老道一见,吓得丢枪扔刀,四散奔逃。
龙云凤对徐良道:“徐良,我在这儿动手,谁让你打镖?难道说你不出手,我就杀不了他?”“不不,老人家,决不是这个意思,以您的武功,别说昆仑僧,夏遂良也得甘拜下风。我是太恨昆仑僧了,才打一镖。其实这一镖打和没打一个样,要杀他还得您的扫魔剑。”龙云风道:“徐良,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老人家,是这么这么回事。”徐良就把破阵受挫的事说了一遍。龙云凤一听,乐了:“你们吃亏不怪旁人,怪自己太大意了,要是有我在场,决不会上这个当。”徐良道:“老人家,当时我们是救人心切呀!白云剑客被铁链捆在椅子上,弄不下来,才想出这个拙招,谁知道吃了大亏。”“你们砍不断那铁链,我能。看着没,我这把闭月羞光扫魔剑专砍五金铁链。嗳,这样吧,你们不用回去了,现在就随着我进阵,把夏侯仁救回去,怎么样?”
徐良听她这么一说,觉着脑袋发疼,心说:你可真狂啊,我们去那么多高人都破不了阵,你一人就敢往里闯?但他知道龙云凤转眼无情,也不敢违她的话,只是站在那儿发愣。房书安接过了话茬儿:“哎呀,老人家,您真有气吞山河之势啊!房书安十分佩服。不过呢,我们打了一夜,太累了,再要进阵,恐怕会成为您的累赘。这样行不,咱们都回到马家店,暂且休息一下,然后多带几个人,陪着您去破阵,到那儿一举成功,怎么样?”龙云凤把眼一瞪道:“房书安,少给我斗心眼儿,你是不是认为我说话太狂,根本破不了这座大阵?”“不不,老人家,我决没这个意思,要有一丝那样的想法,叫我被人家刀砍斧剁,马踏成泥!”“行了,房书安,我看你像个英雄,你说话我还特别喜欢听。这样吧,徐良身带箭伤,行动不便,让他带着这三个孩子,把死者掩埋,先回马家店,咱们俩直接去破金灯阵。房书安,你愿意去吗?”“太愿意了。跟着您老人家破阵,我有什么不愿意!”徐良想要制止,但是不敢,怕惹恼龙云凤,只好满怀忧虑,看着二人离开。按下徐良等人暂且不表。
单说房书安和龙云凤。两个离开武家,直奔金灯阵。房书安边走边想:我们俩破阵,不是往虎口里送食吗?怎样才能让她回心转意,不去冒险呢?老房就动开了心眼儿。他对龙云凤说了许多大阵中奥妙莫测,弄不好就会吃亏的话,想要她改变主意,哪知道龙云凤根本不听,带着他继续往里走。房书安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给她带路。二人走了七八里路,转过一道山弯,面前是一片树林,过树林进山口,就进入了大阵。他们刚到山口外,突然一梆锣响,闯出来二三十人,挡住了他俩的去路。房书安一看,对面领队的正是古月和尚,老房恨得牙根直痒痒:“老人家,看着没?这就是阴光大法师,原名古月,他顶不是东西了,和昆仑僧一道,没少骂你。”“别说了,让我把他的脑袋给拽下来得了。”“别别,这位是钦命要犯,最好把他生擒活拿。”“行了,你等着吧。”龙云凤往前一进,指着古月道:“大和尚,你是自动交械呢,还是让我费点事?”“阿弥陀佛,你是何人?”房书安喊道:“古月,你真是少眼无珠,连飞天魔女都不认识,你背后常常骂她,老剑客今天特地来找你算账!”古月一听,房书安真能胡说,我啥时候骂龙云凤了!他刚想解释,龙云凤的扫魔剑就到了,一招长虹掠日,直刺古月的面门,剑势凌厉无比,古月不由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解释了,摆铲杖与龙云凤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