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刚要说话,谢鸿卓又开始抢:“没有,都没有,没地方歇。”
陶若筠无奈的笑笑,对着谢鸿卓道:“你先回屋煮饭,记得再添些米。”
“你别让他进来,你忘了昨天了么?遇上坏人怎么办?”
谢鸿卓把最后一句声音压的极低,陶若筠却让他放心。
“我看他穿的还算得体,不至于是那种人,就是路过,渴了饿了想吃点东西而已。听话,进去烧饭,乖。”
说着把谢鸿卓推进了厨房里,谢鸿卓人进了厨房,眼睛还瞪着外边,怒目金刚一般。
把谢鸿卓推走了,陶若筠才回来开院门。
“不好意思,家中昨日刚被抢过一回,夫主担心我再受伤。”
董阳舒面对陶若筠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淡笑,直到这句夫主一出来,他觉得自己被雷给劈了,整个人僵住了。
他想自己上辈子应该是欠了小主人的,这辈子还不完了,以至于要这样折腾他。
“夫。。。主?”
“对,怎么了?”
董阳舒嘴角直抽,差点儿口吐白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没吧。。。没事。。。”
行了,最差也就是如此了,比这更差的没有了。
除夕也不用除了,他直接出殡吧。
他脚步有些颤抖,陶若筠过来扶住了。
“先生?是冻着了么?”
“没。。。不打紧,让我坐会儿。”
陶若筠把人扶到堂屋里坐下,又回了厨房打了碗热汤来。
“家中缺茶叶,只有热汤,将就下吧。”
董阳舒没有介意,颤颤巍巍的喝了两口,这才感觉血液流畅了些。
“刚刚做了饭菜,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将就吃两口?”
董阳舒本来一头的火,现在看着陶若筠的样子,只觉得这顿火怎样也不该发在她身上,罪魁祸首在厨房煮饭呢。
“那就谢谢姑娘了。”
陶若筠笑笑,坐到旁边椅子上同他聊着天。
“先生怎么这个天气来这云水村里?”
“我是商人,一年四季到处走,这边进货那边卖的,习惯了。”
陶若筠又问:“那先生这次是在哪里进的货,又去哪里卖?”
“我从苏州府进的丝绸,往湖州府卖。”
陶若筠若有所思:“那需要经过长兴县么?”
董阳舒倒觉得这女子说话淡淡的挺顺耳,不像那个谎话连篇还尽给他闯祸的小主人,因此两人慢慢聊开了。
“陆路的话,确实不顺路,但是我们习惯了走水路。苏州府的码头上船,长兴县的码头下船,那可轻松多了。下了船再雇车,比走陆路快。”
“水路可是走太湖?我在山顶上见过太湖,还没在湖面上走过呢。”
“就是太湖,大的很。夏天走的时候风大,可舒服了。在苏州府,好些公子小姐奶奶的,会乘船泛舟,那可是美事一桩。”
陶若筠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见谢鸿卓站在门口,气鼓鼓地道:“饭好了。”
两人这才停了谈话,陶若筠去端菜,谢鸿卓去盛饭,董阳舒就坐在堂屋里等着吃。
谢鸿卓把碗递过去的时候,眼珠子几乎瞪出火来,董阳舒看也不看,和陶若筠说说笑笑,吃的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