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看了一下午的账本,她没敢在账本上乱涂乱画,而是将一些疑问一一记了下来,比如每年各个公子奶奶的衣服定数是多少?金银首饰是怎么定的?京师那批银子等等,粗粗的列了一些问题出来,等着明日去问陈妈妈。
等看完了账本,她发现青荷一直站在身边陪着,不禁想起今天赵瑾容说的,下人的赏赐。
她进门还没有赏过呢,是不是该赏点什么?赏什么?赏多少?
陶若筠觉得头又疼了。
这一天天的,操不完的心,到底是谁喜欢掌家呀?她的酒坊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拥有呀?
谁知,到了第二天询问陈妈妈的时候,又出了幺蛾子。
陈妈妈见她有个纸条,便要拿去看,结果看了一眼之后,只抬眼皮不抬头地问陶若筠:“三少奶奶问题倒有不少。”
陶若筠不好意思地笑,心里也知道这后面肯定不跟好话,果然陈妈妈的嘴跟淬过毒似的。
“很用心,但是字实在丑了些,而且。。。。。。就这么点儿问题,也要用纸写下来,三少奶奶还是动动脑子记的比较好。”
谁说少奶奶是享福的?现在连个下人都这样训斥她,怪不得谢鸿卓第一天就叫她有脾气对着自己撒,别对陈妈妈撒,原来早就知道这个脾性了。
她现在很想揍谢鸿卓。
“陈妈妈教训的是。”
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还是乖的。
“虽说这账本有账房来记,但是少奶奶的字最好还是练的娟秀些才好。”
陶若筠又道是。
陈妈妈嘴上说着难听话,但好歹问题都给解了。
往京师的那笔银子是给谢鸿川的,因着是进士出身,家中所有田地均在谢鸿川名下,倒不是偏心,而是可免去税银。平常家里人打点田地庄子,换成银子后会送出一大部分去京师给到谢鸿川。
至于其他的各院裁衣,并没有所谓定数。拿谢母来说,有了好的料子,新的料子,家里人想做也就给做了,一年到头就没断过。
大少奶奶自己就有绸缎铺子,压根儿不惦记家里给做多少。至于谢鸿山谢鸿卓,就不管这个,反正不缺穿的就行,并没有严格的定数。
这下问题来了,只有陶若筠自己什么都没有,就指着家里给做。
她看着那一房间的柜子,还有自己聘礼里的布料,心想算了,够她穿好些年的了。
“三少奶奶,这管家,说是管家务事,但说到底是跟人打交道的。上面不烦你,下面不厌你,两头都能捋顺了就是本事,至于什么衣裳首饰,都不是问题,你可明白?”
陶若筠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不要把心思放在什么定例上,只要两头都能服,你说的便是定例。要是不服,哪怕严格按照定例,也有人说你的不是。这里面有的是功夫,你也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