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卓摇摇头,道:“不是他,是通判大人。也幸亏不是他,若是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谢鸿卓犯了难,想借又不好借。想拒绝,又怕得罪了人。
知州三年一任,上一任大家便都做了好人,可是临升迁,大家借出去的粮食都没有还完。
现如今大家都不肯再借,要是谢家给徐同光做了好人,就算他肯护着,那能还上粮么?三年后调离了,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下一任要是还来借,借是不借?这个口子一旦撕开,便再也缝合不上了。
谢鸿卓一想起这些事情,便觉得无比头疼。
陶若筠跟着一起皱眉,坐在一边独自想了半晌,忽生一计,便问谢鸿卓:
“你同我说心里话,这粮你是愿意借,还是不愿意借?”
谢鸿卓道:“这不是愿不愿意借粮的问题,而是要选择得罪谁的问题。”
陶若筠道:“若是借出去粮食,但不会得罪其他商人呢?”
谢鸿卓听罢忙问:“你有法子?”
陶若筠笑嘻嘻道:“山人自有妙计。”
接着,陶若筠便将自己的法子给谢鸿卓一说,谢鸿卓听罢,点头道:
“法子是好,只是。。。。。。”
“我在家里,又不出门,就算大家说我什么,我也是听不见的。重要的是家里,大家别对我有意见才好。”
谢鸿卓笑笑道:“这个你放心,母亲不至于会不高兴。至于借出去的粮食,叔叔那边我们就先不动了,只借出我们的和二哥的部分,一半的收成吧。”
“这样一来,暂时不会对家里造成影响,也能堵住衙门的口,后期别再找我们就好了。”
“那这事就由我去办了。”
“好。接下来就全看我娘子的了。”
陶若筠笑着应下了这件差事,随后便叫青荷帮自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去找人办事。
*
临近傍晚时分,陶若筠的轿子在翠屏巷的一方院子门口停下,此处正是徐同光的住处。
她要做的事情在衙门不便,还是在家里比较好。
门照旧是徐母亲自来开,陶若筠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了,因此二人并没有多少寒喧就走进厅里坐下聊着。
眼下已经入冬,可是徐母身上还是穿的一件旧棉衣。
“老夫人,眼下都入冬了,我瞧您这身冬衣已经不暖了,怎么还穿着呢?”
徐母道:“这件衣服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也还是够暖的,凑合凑合,也能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