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坐在祝平炎旁边,离得不远也不近,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着腰,却低着头。
祝平炎把车窗关闭的时候,她的呼吸略微有些紊乱,因为她知道这时候车外面已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虽然前面还有司机,但祝平炎这样的男人,大概只会把她当做玩物,不会在意这些。
钱鸿德结发妻死得早,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少女,比张宜现在的年纪还要小,还不像现在这么逆来顺受。
她以为这是自己的机会,谁想就因为她笑了一下,便被钱鸿德当众打了一巴掌,像狗一样拖出了灵堂。
当晚,她看见钱鸿德坐在棺材边,和他已死去的妻子讲那些她不知道的过往。
她心里骂这个男人贱,你老婆活着的时候也未见你对她有多好,经常把我抱上床去气她,任由我羞辱她,现在她死了,反而假惺惺的哭丧。
但她那时候就知道,她只是一个玩物,钱鸿德从来不会在乎她的感受,别说有司机,就算把她送给司机玩弄,他大概也毫不在意。
这种情况在她儿子出生后有所好转,钱鸿德未见有多爱她,但总算愿意把她当一个人,而是不玩具。
她原本期盼着,等到钱鸿德老了,情况会有所好转,很多人老了之后性格都会变,或许钱鸿德也会呢?
可惜她没等到钱鸿德老,反而像是战利品一样,归了一个更年轻的。
这个人会怎么对她?总之,不可能真把她当做妻子,她只期望自己还能成为一个人,而不是玩具或者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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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平炎愿意和这个女人聊,只是因为他心情很好,因为很大一笔钱即将成为他的财产。
以前他以为他不会那么在乎钱,但经历过雷霆会举步维艰,甚至考虑要去卖命挣钱的日子,他才发现,钱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心情愉快。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发现对方身体僵硬,脸上却有着谄媚的笑容,呃……好不舒服啊。
“你能好好坐着吗?”
女人有些错愕,笑容消失,眼神茫然:“啊?”
“这样看着还舒服一点,起码是真情流露。”
女人却会错了意,向祝平炎这边靠近,贴着他的腿坐下,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
这下换祝平炎有些慌乱了,他经历过许多生死杀戮,却还是纯正处男,而且正是荷尔蒙旺盛的年纪。
手臂挤在胸间,手掌搭在腿上,他觉得自己应该刚正不阿的拒绝,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然后满脸通红,尴尬的脚指头扣地。
这番举动瞬间让这个女人心情放松起来,什么嘛,原本以为是大佬,结果只是一个小男孩?
她的心思活络起来,或许不仅能像普通女人一样被关爱,还能成为人上人,只要她能搞定这个外凶内怯的小狼狗,年轻时的野心或许能实现?
车里的情况逆转了过来,当气氛从帮派大事变成儿女私情,祝平炎就丧失了主动性,只能艰难的拒绝着女人的诱惑。
好在很快就到了地方,下车办证,祝平炎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终于用会长的气势重新坐到了车上。
女人还想靠过来,却被祝平炎挥手拒绝了:“你不会把这张毫无意义的纸当真了吧。”
他说的纸,就是结婚证。
女人的神情复杂,她很不适应这样的祝平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要想太多,不然我家里的母猫回来了,当心她撕碎你,这可不是比喻。”
她这才重新安定下来,不敢再有所举动,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让祝平炎在男女之事上很稚嫩,但她可不敢怀疑祝平炎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