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峣不悦拧起了眉,质问,“你在威胁我?”
“只是提醒,”沈持的语调不疾不徐,“如果你能有别的办法查清楚、把你要的东西拿回来,大可以不来找我,我也没兴趣每天舔着脸哄女人。”谈及此,他的口吻逐渐不耐烦了起来,仿佛对和常久相处这件事情极其不情愿,与此前一掷千金的模样大相径庭。
前后的反差,令陆博峣都疑惑了起来,“你不喜欢常久?”
“你认为她哪里值得我喜欢?”他淡笑了起来,目光却很冷漠。
陆博峣将信将疑,“她的脸漂亮。”否则陆骛也不会一眼就看上她。
“那你觉得,我什么漂亮的女人没见过?”沈持不否认,只是反问着他,倒将陆博峣问住了。
沈持与陆骛不同,陆骛会被感情牵绊住手脚,沈持不会,看来,是他多想了,陆博峣说,“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只要你记得答应我的事情,我自然也会记得给你想要的。”沈持同陆博峣表明自己的立场,“用人不疑,懂么?”
“我是怕你玩物丧志,毁在女人身上!”陆博峣说。
“你以为常久是什么没有判断力的三岁小孩,我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被我骗出来么?”
沈持同陆博峣说了给常擎安排实验室的事情,陆博峣的眼中立刻闪过了算计。
沈持一看便知他的想法,不再解释,陆博峣问他,“你替他们把房子买回来,是为了引常擎上钩?你怎么知道,常擎会选这种方式报答你?”
沈持没有耐心和他事无巨细地解释,他讳莫如深,哂笑后,便离开了书房。
陆博峣目送着沈持离开,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明明是他手握沈持的把柄,怎么反而有一种自己在被他威胁的感觉?
他似乎,越来越看不透沈持的想法了。
沈持驱车离开了陆公馆,不顾暗下来的天,向墓园的方向行驶去。
晚上的墓园的空无一人,沈持轻车熟路来到了沈姝情的墓碑前,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凝着墓碑上的照片,陷入了回忆。
沈姝情当年与陆博峣是门当户对的一对情侣,沈姝情是鸿达董事长的独生女,二人谈婚论嫁之际,鸿达却因为在与常青集团的竞争中落败而一蹶不振。
陆博峣作为陆家的长子,肩负着家族重任,鸿达落败后,陆博峣便被陆老爷子勒令与沈姝情分手,家族之命不可违抗,陆博峣只好和沈姝情分手。
鸿达集团自此破产重组,核心团队都被常青集团挖走了,只留下了一个空壳,由沈姝情掌管。
可沈姝情多年来只懂得弹琴,对经商一窍不通,即便赶鸭子上架,公司仍是一塌糊涂,彼时,陆博峣已经和柳眉结了婚。
沈姝情备受打击,诸事不顺,便患上了抑郁症,直到陆博峣与柳眉生下了陆骛,正式从陆老爷子手中将权力接管过来,这才又回头去找了沈姝情。
陆博峣说,他是爱沈姝情的,只是男人的世界,不能只有情爱,权力是每个男人的渴望和野心,他还说,会替她保住鸿达,那时沈姝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又一次和陆博峣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