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宁九见他久久不答,又问了一句,周全这才回过神来,心里又暗叫不妙,要是说从“未来”穿越过来的,这些人还不知要逼问他什么呢。既来之则安之,不如顺着阴宁九的话,先假冒是古人再说,于是他信口扯开了:
“我是东汉末年的人,叫周全,家住。。。。。。家住南阳隆中,在家里睡觉,醒来就在这儿了。就是这么回事,可能是穿越了吧!”
洪涛等人又恭敬起来,忙给他移过一张椅子坐下。“一觉睡了数百年,如今看起来还是少年模样,果然是得道仙人。隆中人杰地灵,正是神仙隐修之处。。。。。。”
“那是当然,当年我修道有成之时,诸葛亮还是个光腚的小屁孩呢。”
洪涛、阴宁九、郑易成更是肃然起敬,一直没说话的陆居波忽然说:“你,你。。。。。。你穿的衣,衣,衣服不对!”
原来他是个结巴,所以不喜欢开口,但观察却独到,周全穿的是一件短袖T恤和五分短裤,T恤上还印着美女头像和英文,确实与三国和东晋年代都不符。”
周全强辩道:“我刚才说了,我一睡就几百年,哪里知道衣服会变成这样子!”
陆居波又说:“口,口,口音不对!头,头发不对!”
确实,古代除了和尚外,是没有人会剪头发的,魏晋之时更是以长发飘飘为美,哪有神仙把头发剪成寸许长的短发?周全不由也结巴起来,“我,我,我祖籍南阳,但却在晋安出生长大,后来又搬回去了,所以是晋安口音;头发嘛,可能全部掉光了,刚长出来,对,是刚长出来!”
周全所说的晋安便是现代的福州市,福州城建城于公元前202年,称冶城,282年重建,称为晋安城,他对自己住的地方还是知道来历的,所以现在说晋安城果然对上号了。
阴宁九还有疑惑之色,“那么你师承何人?修何道派?还请施一二法术,让我等开开眼界。”
“我是自学成才,无门无派。”周全哪里会什么法术,踌躇半晌,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架式比划了几下,当然是什么效果都没有。“唉呀不好,我刚睡醒,法力还没恢复。”
四个道人皱着眉头,要说信吧,这人的话破洞百出;要说不信吧,他们正在进行仪式时,这个人凭空出现在神坛上,服饰口音都怪异无比,要说与神仙无关,实在说不过去。四人再轮流盘问,周全话说出口了,自然不能再改,只好一口咬定死硬到底,不能正常解释的地方一概推说不知。
四人打了个眼色都走了,还把门关了起来。周全推了推,并不算牢固,窗户也是细木条拼成的,应该还关不住他,暂时也放下心来,敲着自己脑袋想自己睡觉时发生了什么。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四个道人又走了进来,洪涛说:“我等正在祷告老祖,推选大祭酒,你凭空出现在神台上,想必是老祖差遣你来当我们的大祭酒,老祖之命不可违,三日之后便进行授职仪式。”
“大祭酒?”周全先是一愣,接着忙说:“不行不行,我法力全失,怎么能当你们的什么祭酒,我也不懂得怎样祭酒,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阴宁九说,“你在数百人面前出现已是不争的事实,你是天降神人,是太上老君派送来给我们当大祭酒的,我们不敢不接受?想必是刚刚醒来,法力暂失,休息几天就好。”
周全暗觉不妙,他不是怕当大祭酒,是怕当上之后没有半点法术,被他们识穿之后要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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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古代普通话
据专家考证,古代的普通话与现代的普通话是有较大差别的,比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如果用古代普通话读,发音应该是“将则蒙虐广,捏节底尚爽”,特别是音调上差别比较大,但多听几次习惯之后,大部份还是可以听懂的(如今的一些戏曲念白中还有古代普通话)。而地方方言变化则不一定,有的区域几千年没大变化,有的区域外来人口多,上千年后完全对不上都有可能。
第二章 五斗米教
周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了,真的是什么老祖把他从现代丢到古代去当大祭酒?或者是古代什么奇人异士把他摄了来?他现在该如何回去,还能不能回去?家里父母要是不见了他还不知有多急呢!
什么时代不好穿越,要穿越到乱成一团糟的魏晋南北朝?什么地方不可以穿越,为什么要穿越到人家的神坛上!
周全从半夜想到天亮,却什么头绪都没有,越想越是头痛,干脆就暂时不想了。他虽然读的是机械专业,却喜好书法文艺,生性豁达爱幻想,既然穿越已成现实,那还是先应对眼前的事吧。
看看天已亮了,他起床想到外面去看一下自己到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不料一开门,四个人影刷地站到了他面前。这四人都二十多岁,穿着紧身的短打,雄健而沉着,每人腰间都挂着腰刀,头发眉毛上带着露水,想必是站在屋檐下大半夜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汉子说:“我们奉命保护你的安全,大法师说不能让你出去。”
“我安全得很,现在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没有大法师的充可,你不能离开。”
周全有些恼怒,这不是把他当成囚犯了吗,“你们大法师呢,我要见他。”
三人站着不动,一人转身走了找大法师了。周全上下看了三人几眼,暗觉不妙,这些人恶形恶相,手有武器,看起来不象道士,更象黑帮地痞一样。他隐约有一点印象,东晋时有五斗米教起义,声势浩大,曾经占了会稽八郡,王羲之的儿子王凝之被杀,不会就是这个时候这些人吧?
周全只好回到屋内,不一会有个人送来了一个木托盘,上面是一个铜盆,装了半盆温水,里面有新的棉巾;另外还有一个竹杯,一根树枝和一罐黑糊糊的东西。树枝一头砸扁了,露出纤维象毛刷一样,那黑糊糊的东西,大概是古代用的牙膏吧?
送东西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脸色坳黑,浓眉大眼,穿着粗布无袖短衣和大裆裤,比他还高了半个头,强壮的肌肉似要把衣服撑破。他进来后一直低着头,垂手站在一旁,不时偷偷看周全一眼,恭敬仰慕之极,然后又立即低下眼光。
周全不知该怎么刷牙,指着那糊糊问:“这是什么东西?”
黑小伙子没听懂周全的话,摇了摇头,周全用本地方言问了一下,这次黑小伙子听懂了,他说了两个字,好象是“青盐”,接着匆匆退了出去。
周全实在用不来这奇怪的牙刷和牙膏,随便用水涮了口,抹了一把脸。不一会,黑小伙子又送来一大碗香菇豆腐汤和四个白面馒头,第三次进来又送了一件无袖短褂和一件大袖的对襟长衣,一条裤子不象裤子裙子不象裙子的东西,另外还有一条可能是绑头发的头巾。
周全吃了两个馒头和半大半碗汤,换上了送来的衣服,把自己衣服丢进床下免得碍眼,但他一头短发,头巾却没机会用了,便撕成两半当绳子用,把太过宽大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