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不遑多让就是了。
先不提嘉妃这番话有几番真心,皇帝也不会轻易定罪,跟着道:
皇帝:"“的确。只凭你一个人的口供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可有什么证据啊?”"
小喜子:"“嘉妃娘娘知道这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很是谨慎,不曾留下什么物证,有什么话也是贞淑姑姑传达的。不过奴才知道自己干了这事后也难逃一死,所以留了个心眼,那天贞淑姑姑来奴才的居所传达嘉妃娘娘的意思,奴才使了点手段让贞淑姑姑的衣角勾在了奴才的桌子上面,这就是物证!”"
他说着从衣里掏出一片衣角呈上。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和金玉妍打过交道,作为她身边的大宫女,贞淑也在她们心中也留了些印象。瞧那花纹样式,倒还真是贞淑曾经穿过的一件宫装。
一时间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皇帝拿着那衣角:
皇帝:"“仅凭这个,倒也说不了什么。你可还有别的?”"
小喜子伏在地面上:
小喜子:"“皇上,奴才只是嘉妃娘娘宫里最低等的小太监,素日里都见不着几回主子,也没什么多余的心眼。贞淑姑姑为事小心缜密,奴才敌不过,也只有这等粗鄙之计,除了这个,奴才实在没有其他有力的物证可以拿出来了。但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哪怕是奴才受尽慎刑司所有刑具拷打,奴才也绝不改口!”"
皇上冷笑一声:
皇帝:"“那好。给朕把他压下去。这御舟上没有慎刑司,但你既然这么说了,朕自然会满足你。李玉,你亲自审问小喜子,务必给朕吐出实话来!”"
皇帝:"“至于嘉妃……”"
皇帝的目光悠悠扫过跪在地上的金玉妍:
皇帝:"“在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前,你就给朕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船上,哪里也不许去。你的贴身宫女贞淑,朕也会带去细细查问。”"
金玉妍(嘉妃):"“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金玉妍咬牙道。今天的事情来得实在突然,她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是被人算计了。但至于这个幕后之人是谁,她想不通。她几乎是和这宫里的所有人都打好了关系,会有谁要这般谋害自己?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自己真的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贞淑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查不出什么来的。皇上纵然此刻疾言厉色,到时候还不是要惩治那满嘴胡言的奴才。然后再把自己有孕的事情说出来,皇上不还是得好言好语哄着她。没事的,没事的。
让人带走了小喜子和贞淑,皇帝让金玉妍起了身站回去,目光落到那还在瑟瑟的纯贵妃身上,眼睛微眯了眯,倒没说什么,只是静等着齐汝回禀皇后的消息。
第25章各自谋
齐汝从皇后殿内出来后,面色便灰扑扑的不太好看,但见外面气氛沉闷,皇帝脸色如冰,忙回道:
齐汝:"“皇上,皇后娘娘腹中的水都已经控了出来。经微臣和几位太医诊脉,落水对娘娘凤体影响不深,但看娘娘脉象,乃是急怒攻心,心力交瘁之状,此刻痰气上涌,已经迷了心窍。而且皇后娘娘的神志一直未曾清醒,说着什么‘一报还一报’的话,只怕……只怕……”"
皇帝心中猛地一沉,已然知道不好,恼道:
皇帝:"“只怕什么?”"
太后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齐汝,长叹一口气:
太后:"“哀家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听不得的。你便直说罢了。”"
齐汝:"“皇后娘娘气虚体弱,是油尽灯枯之兆,只怕是在弥留之际了。”"
他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结结巴巴道:
齐汝:"“但……但……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上天庇佑……”"
这样的扪心之词,联系起上一句的一报还一报,还真是讽刺。齐汝话未说完,和敬公主已经忍耐不住,呜咽着呵斥道:
璟瑟(和敬公主):"“你胡说什么?皇额娘正值盛年,怎么会油尽灯枯?分明是你们医术不够,才胡言乱语!”"
太后看了一眼福珈,福珈忙上去扶住了和敬公主,小声地劝慰着什么。太后见皇帝端着茶盏的手凝在了半空中,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替皇帝取过茶盏,温和道:
太后:"“皇后病得凶险,太医这样说也是情理之中,也唯有齐汝这样何候多年的人才敢直说。不管皇后境况如何,皇帝,得赶紧通知内务府的人在京中将喜木准备着,哪怕冲一冲也是好的。”"
皇帝吃力地闭上眼睛,发白的面孔如被霜雪蒙被。殿阁中静极了,只听到河水蜿蜒潺涴之声,恍若流淌的生命,静静消逝。良久,皇帝才出声:
皇帝:"“一切但凭皇额娘做主。”"
太后微微颔首,才自觉自己摆足了架子,吩咐道:
太后:"“齐汝,好好儿在这儿领人伺候着。皇帝,你多陪陪皇后吧。”"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嫔妃们出去,嬿婉也跟着告退。抬眼一看,玫嫔一个人径自离开,怕是有什么要事处理。而另一边,纯贵妃由侍女搀着,步伐踉跄,从背影都能看出来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