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回头看了看他,见他神情肃然,低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少,如果明天念之还是醒不来,这件事恐怕有些问题。”陈列拿起试管晃了晃,压低声音说道。
不用陈列提醒,霍绍恒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长吁一口气,没有说话,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房去了。
这一夜,陈列没有睡,霍绍恒也没有睡。
第二天一大早,陈列再一次去卧室看顾念之,见她还是没醒,不仅没醒,而且起了高烧。
陈列赶紧拿了退烧针过来先给她的胳膊打了一针,然后又开始抽血。
顾念之白皙的胳膊上,已经看得出明显的斑斑青紫,都是抽血造成的淤痕。
霍绍恒从书房出来,看见陈列又握着一试管血从卧室里走出来,伸手拦住他,“你到底要做什么?抽了多少血了?”
陈列一手将他推开,护着自己的试管,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为了她好。她今天已经烧了,我看,这h3aB7真的不简单。——也对,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医院的著名生物医学专家织田正男,怎么可能只做媚药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霍绍恒的眉梢禁不住跳了跳,声音低沉得厉害,像低音炮,重重击打在人心,“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那h3aB7,十有**没有那么简单。——它不仅仅是媚药,我怀疑还有别的功能。”陈列将顾念之的血又倒入透析仪器里,再次开始分析。
“烧?你说念之烧了?”霍绍恒明显没有预计到这个结果,“念之怎么会烧?”
“我还不知道原因,我这不正在做实验吗?我要做血液样本培养,你别杵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陈列挥着手,要将霍绍恒轰走。
霍绍恒看了他一眼,抽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淡淡地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等了。”说着,回头又看了看卧室的大门,才离开自己的小楼,一边下楼,一边召集自己的人手。
二十分钟后,一辆灰色小轿车停在c城高级会所福临门所在大厦对面的街边。
这车的样子非常低调普通,不过车玻璃是特殊处理过的,从里面能够清晰地看到外面,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而且车身和玻璃都经过防弹处理,车里面更是全套真皮座椅,装有顶级音响和电脑网络配置,专有卫星定位系统导航,随时可以转换成一个临时的军事指挥所。
霍绍恒就坐在车后座上,戴着墨镜,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对面的大厦。
勤务兵范建是司机,和生活秘书赵良泽一起坐在前排。
另一个生活秘书阴世雄则坐在霍绍恒的另一边。
四个人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天色还早,街上的行人很少,卖早点的摊子才刚刚铺开,空气中浮动着食物的香味和清晨特有的洁净气氛。
没过多久,一声声呜啦呜啦刺耳的警笛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辆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大厦楼下。
从警车上呼啦啦跳下来数十个荷枪实弹的防爆警察,都戴着黑色头套,蒙着脸,只露出眼睛,抱着半自动步枪,很快堵住了大厦的楼梯出口和电梯出口,同时也有更多的警察分别从楼梯和电梯上楼,往顶层的会所去了。
福临门会所刚刚经过了一夜的繁华和喧嚣,此时正是会所打烊关张的时候。
客人们大部分都走了,不过还有少数喜欢玩通宵玩嗨了的人,还赖在会所的包厢里没有起身。
特别是顶层518室里开了通宵party的一群男男女女。
“开门开门!警察临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