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室的其他人也不是第一次和陈糯合作,也知道对方在感情方面的执拗。
圈内人谁追谁多少都知道,也有人喜欢陈糯这股别有风味的冷淡和词曲里滚烫的感情。艺术本来就是加工过的情绪,音乐通过旋律和唱腔和听众交流,在某一瞬间的共鸣也很容易催成爱意。
陈糯从不搭理别人的追求,即便追求她的不乏前辈,她也如同自己的作品表达出的对名利的不在意。更像是被感情驱使的野兽,失去后才学会珍惜,又在这种懊恼和后悔的情绪里得到更多作品的馈赠。
崔蔓还在直播间回答过网传的一些追求陈糯的传闻。
她是众所周知的歌手邱蜜的「朋友」,却也没熟到可以替陈糯回答感情问题,只能认证追求是真的,不虚不实地回答:“我个人觉得,我个人哈,她还是最爱她的flower”
陈糯捧着手机质问的时候,录音室冲崔蔓挑眉,压低了声音问:“flower?”
酆理的长相大家也都看见了,如果非要说是一朵花,怎么看也像是葬礼上的黑色雏菊,和传统意义上娇艳、楚楚可怜完全相悖,皮囊充斥着野性,性格又和肤色相反,很抢眼。
崔蔓笑得意味深长:“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仙人掌花。”
极端气候的环境都能生长出的逆天植物,释放出的氧气能拯救死人,刺也能把人捅伤。
从前的陈糯不以为意,这几年估计尝遍了苦头,仙人掌的刺都扎在了她的身上。
像极了回旋镖。
陈糯没工夫搭理身后的小声议论,她捧着手机,盯着和酆理靠得很近的漂亮的女人脸,问:“这是谁?”
那边的女人头发盘在脑后,看上去比她们大了几岁,穿着一身品牌套装,和背后的摩托车训练场风格格格不入。她这样的应该出现在宴会的场合,和摩托车的轰鸣一点也不搭。
“我?”
姜珞认得出视频里的是谁,故意往酆理身边靠了靠,“她问我是谁呢。”
酆理也不习惯姜珞突然地靠近,把她推开,对手机视频里的陈糯说:“姐姐。”
陈糯哦了一声,“哪种姐姐?”
她想起很多年前喜欢酆理的那一位姐姐,“你的那种姐姐,不要太多。”
坐在一边的姜珞笑了一声,好奇地问:“真的?我看你确实适合姐姐,我再给你介绍几个?”
这句话足以证明她和酆理不是那种关系,陈糯已经明白这是谁了。
酆理同父异母的……那边的亲戚的——
也是把酆理从她身边带走的人。
陈糯不说话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嘴唇紧抿,这样的表情无论脸长开与否,是不是换了皮囊,小动作也从来不会变。
酆理起身,低着头对姜珞说:“饶了我吧,之前就折磨死我了。”
姜珞还是很失望:“不考虑吗?你要是喜欢会唱歌的我也可以给你找,喜欢瘦一点也可以啊。”
脖子戴着珠宝的女人看上去特别贵气,和酆理同在一个画面居然也不违和。
酆理可塑性一向很高,做服装模特就能适应除了甜美以外任何风格。她可以是野草,也可以是荞麦,也可以是黑巧克力,更可以是飘荡的芦苇。
陈糯听得出这个女人认识自己,或者说清楚自己和酆理的关系,她没说话,捧着手机看着那边的酆理。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
她们在训练场的边上台阶坐着,酆理拉起姜珞,又对手机那边的陈糯说:“你录完过来,我这边也要很久。”
姜珞问:“她来干什么?”
酆理:“你不是看新闻了吗?”
陈糯还想再听一会,酆理把电话挂了。
她把手机扔给崔蔓,又进了录音室,其他人都不敢说话,等到里面的陈糯起调才开始工作。
录音室对的崔蔓说:“什么情况啊?谁追谁啊?不是说继姐妹吗?怎么听起来也不是很熟。”
崔蔓叹气叹出了悠长的曲调,摇头说:“感情的事谁说得清楚。”
陈糯不去细想那位酆理的姐姐,她心里有一股气,但无能为力居多,或许是今天情绪给到了,她录个小样很快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