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娘娘说,姐姐是为了我……才在皇后娘娘跟前……”
“也不算为你,”清梦未等她说完便道:“其实我家里,除了二叔跟敬妃姑姑,其他的人都愿意我进王府的。”
“你果然是要进……”星河受惊。
当时敬妃的话含而不露,星河只是暗中思忖,并没落实,如今听清梦亲口说,才信了确有此事。
庾清梦微笑如故,眼底却是一片荒芜似的漠然:“这就是生在大族之中的‘好处’,不管是哥哥的亲事,还是我的,都是要家里做主。”
星河闭上双眼,想要理清脑中所想:“可、可……庾二爷不想你进王府,必有他的道理的!那进王府一定不是好的!”
“惠王妃是个嫉妒成性的,未必能容得了什么侧妃,二叔是不愿意我受委屈。”清梦淡淡地,提到庾约,她原先荒漠似的眼神里多了点暖意:“他到底是疼我的。”
“那你就别去!”星河情急地反握住她的手:“庾叔叔那么能耐,他一定有法子的呀!”
话音刚落,星河的脸色僵了一僵。
她的手蓦地松开了清梦。
“难不成……”星河的目光闪烁,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真相,而不敢面对。
清梦本是不想告诉星河,庾约跟敬妃的法子就是让星河取而代之。
虽然是高门或者官场之中常用的手段,但对星河来说依旧是太残酷了。
可清梦知道星河并不笨,或早或晚她就想通。
但她没料到,星河竟悟的这么快。
清梦把她要抽离的手握紧:“别怪他们。”
星河微微瑟缩了一下。清梦这句话等于直接把她心里的怀疑挑明了。
“你太美了,”清梦凝视着面前动人的眉眼,不是赞叹,而是沉重:“盛名在外,犹如怀璧其罪,皇后娘娘一定是会知道的。”
星河深深地低了头:“我、我没怪谁,只是……有点难过。”
“难过?”
“我以为庾叔叔、”星河摸到了袖子里的那个小盒子,觉着讽刺:“我曾经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好的。”
不等清梦开口,星河却又抬头仓促地笑了笑:“不过我也不傻,我知道庾叔叔心思深,是我原先还有一点期望而已。这不算什么,毕竟他是国公府的人,在我跟你之间,他选你自然是理所应当的。怎样也要护着自家人的,若我是他……”
清梦将她的肩头一揽,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星河眼中有些湿润,但并没有到达要哭出来的地步。
她靠在清梦的肩上,深深吸气:“我因为知道姐姐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所以猜出了娘娘的用意,如今娘娘不喜欢我,那你怎么办?或者……该叫庾叔叔、二爷再想个法子。”
清梦见她这么快就又为自己着想起来:“傻瓜。嘴里说着‘知道’‘理所应当’,怎么就对二叔改了称呼了?”
星河努了努嘴,又半真半假地笑说:“我以后不敢让自己再多相信庾二爷了,我怕被他卖了还为他数钱。”
“胡说,”清梦的手抚过她的背:“二叔轻易不会付出真心的,但一旦他对人动了真,那……”
星河正等她说下去,清梦偏又停下来:“其实,有时候连我都看不透二叔的。也不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人会让他……总之,你不必畏惧他,看得出他是喜欢你的,甚至,是非常不同以往或对任何人的那种喜欢。你多对他好一些,他自然也会对你好。”
“我不太懂,我如今只想别得罪他,倒是不敢巴望别的。”星河低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