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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1页)

多决断,他对她细细剖析。那些年,他几乎忘了什么叫休息。偶有闲暇,也会伴她灯前看花,月下舞剑,为她摘取鲜花簪在鬓间,提笔为她作画。为她抚平乱发,欣然看她笑入花丛。就那样看着这个青涩的小小女孩儿,渐渐成长为一道最美丽的风情。其实,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那些年,很忙碌,很快乐,很……天真。方轻尘微笑着饮酒。他的确是天真的,天真比凡人尤甚。他只想着那个被他保护长大的女以成为他真正的妻子,女王亲政那一天,他骄傲满足那个小小的无措女孩儿,在御座之上端然而坐,权握天下。那一天,二十岁的女王,忽然间觉得,应该防备自己的丈夫了。她的丈夫是万人之上,却未必是一人之下。至于这个只比她大三岁的男子,是怎么样走到这一步的,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记忆早已模糊了吧。当年的她,太小,太悲伤,那个在她痛哭时温柔安慰的少年,每做一件事,是付出了比别人多少倍的心力,才最终被承认,被接受,她怎么会记得。她不是妖魔。她是人。人会忘。她早已不记得当她悲伤垂泪的时候,总会借给她的肩头,是要有多坚强,才能为她撑起那片天地。她亲政已经很久了。不必再有一个人扶着她的手往前走了。御书房里燃起的红烛,只需要照亮她一个身影。很久以前,那永远忙记碌碌,没有一刻闲暇,却依然会在她需要时,微笑着抱起她,柔声抚慰的人,应该去好好休息了。其实,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呢。不过是调回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臣子,来分他的权。这难道不是帝王该有的制衡之道。他有什么必要反应那样激烈呢?大碗美酒,入喉辛辣,如刀割……方轻尘啊方轻尘,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该清醒时糊涂太过,该糊涂时,却又何必那么清醒。那个时候,他终于醒悟。一旦醒悟,他便也清醒地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有一,就必然有二。他光华太盛,他功劳太大,他名声太重!他的家族太庞大,他还如此年青。只要他有心,只要他奋斗,他必然会有“更加”辉煌的未来。无论为着什么,后续着抑制他权力地位的手段必然不断实施,他的家族,他的亲人,也必然会同样无端受到打压。其实,这又如何呢?既然他爱她,何妨为她委屈一二。为何不功成身退,为何不为她约束家人?进,他可以满足于一些朝堂上最尊荣的闲职,只要不再过于锋芒毕露,天下人自感他的恩德,他的妻子也未必容他不得。退,他也可以隐入宫中,那些浮名虚权,原是等闲,他从不曾挂怀,又何必不舍。他站出来,不过是为着帮他的妻子,他的光芒四射,他的才华横溢,不过是为着,想要保护她!既然她已能保护自己,他又何必再居于人前!然而,他做不到。他明白他似乎应该可以做到,可是他做不到。就算是为着那个他心心意意呵护多年的女子,就算是为了整个庆国,无数百姓,他也还是做不到忍辱退让!纵然他爱她,依然是无法这一颗心,去受这种委屈,哪怕是一丝一毫!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是谁在笑,是谁在叫,是谁又一次敬上酒。他含笑饮尽,随手把碗掷下,掷得一地粉碎,旁边自有下人奉上新的一大碗酒,他一手接过,复又痛饮。身边人都在笑。“方侯好酒量!”“方侯好兴致!”“方侯果然豪爽!”记忆里,是谁在笑语。“轻尘,你酒量真好。”“轻尘,这么好的兴致,我陪你啊……”“轻尘……”“轻尘……”第二世里,那个被他救下的女子有着极明亮的眼,有黑极柔的发。笑起来,灿烂得让星月都失了颜色。其实她不象女王,倒象个孩子。笑起来,从来没有心机,看他的眼神,赤诚得不染一丝杂质。“轻尘,轻尘,和我一起走吧。”“轻尘,轻尘,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轻尘,轻尘,我保证,你不会受一点委屈的……”其实,救她,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最初,他所期待的爱人,并不是庆国之主。在庆国,他留下的痕迹太深,叫方轻尘的男子,想要在庆国女王身边站住脚,太过艰难。然而,他偏偏救了她,然后,那样一声声呼叫如许赤诚。她和他相知之时,还是一株弱草。而她,已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她不像她。性子不像,模样不像,也许,相似的,只是那一双眼中曾有的颜色。却终于是动了心,终于是苦笑,握住了她伸来的手。

第二十八章 一错再错

第二世,他为她敛尽锋芒。用着方轻尘的名字,他留在旁。花前月下,两心相依。她和他契合得天衣无缝。第一世,她太小,他也太小。他还不得不当卫士当师傅当哥哥,两人的亲昵间,混杂了太多,早已说不清是亲情还是夫妻间的爱恋。这一世,他才第一次明白,男女间那种纯粹的热恋情浓应该是怎样的令人沉醉。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让两人快乐得仿佛飞在云端。一个人的幸福成为两个人的,一个人的痛苦两个人分担便可以减半。爱情,原来是如此美好的一种东西。因为爱了,就想要她好。他的为难,不会让她看见。朝中重臣的敌视,宫中太后的刁难,有心侍宠的男人们的暗中算计,于他,不过是浮云飞雾,拂袖处,便飘然消散。就是她忙于国事,巡视四方,两人分离长久,他也一样可以自得其乐,悠然安度。那一次次的明刀暗箭,一回回的暗中谋害,他就当了生活调剂,轻飘飘信手化解之余,不过换他从容一笑。困在重重宫禁之中,有治国之才,理政之能,强抑着不去施展,不想有朝一日她会为难。即使明明发觉她的错失,也总要咬牙忍耐着不去指出,只能费尽心思,努力以巧妙而不落痕迹的方法,悄然将她点醒,让她自以为是灵机一动,倏然惊悟。她总是说:“轻尘,你真是我的福星。有你在,天大的难题我也总能凭空飞来许多灵巧机变,得了解决之道。”于是他微笑。看她快活开朗的神情。他便也觉得快活。既要助她帮她,又要瞒尽天下,甚至连她也不可以察觉。所费心力,十倍于当初为相王可以直接理政之时。然而,她值得。她和他心意如此,她值得。一年又一年,她与他恩深爱浓。她施政清明,治国无失,人人都道她是一代明君,朝堂百官敬仰。民间万众感念。她身居帝位,光芒万丈,他长居宫禁,暗淡无光。他不过是机缘巧合,得获圣眷,一步登天地那个男子。他没有因为出身卑微而主动推辞过后位。也没有因为后宫空虚而主动为妻主纳宠,实在难称贤良。深宫之中。他没有朋友,朝堂之上,他没有同伴。她从来不知道,她地光芒功绩里,有他多少心力神思。她从来看不见。在她背过身的时候。有多少无声的刀剑向他刺来……已经经历一世,他居然还是一样天真。他不想让她看见,她却也从来就未曾看见。他只是欣然她不必为此烦恼。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正,那些于他,不过是芥子之微。既然能护得她开心无忧,他又怎能不护。“方侯,我敬你。”“方侯,你给他面子,可不能叫我没面子。”……是谁在笑,是谁在说话,是谁在敬酒?他一一接过,一一饮尽,哈哈,男儿豪情,不过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罢了……他没有想到,属于他和她的后宫,会多了很多男人。他没有想到,她会极愧疚地对他一遍又一遍解释。“这是番王献上来的,都是出身极尊贵的公子,若是拒绝,容易招来动荡不安。”“轻尘,他们都不过是国事需要,只有你才是我心爱之人。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那个时候,她说了多少话,他其实都记不清了。看,其实他也能忘记,只不过,总是忘错东西罢了。记得的,只是,那时,他一直在笑。啊,是不得已啊,谁都可以有许多不得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仕途,身不由己。人在帝位,身不由已!谁会真的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尽最大的力量去争取去抗拒!难道她不娶一群小丈夫,国家就会大乱,番王就要造反吗!若番王会因为自己地儿子弟弟没有入宫就生怨造反,不臣如此,又有哪个帝王能容。又有哪个帝王,还敢将那男子收入宫中!难道这个国家的昌盛,靠的不是政治清明,而是女王不停地娶丈夫?难道百姓在乎的,不是自身的温饱,而是女王有多少后宫?政治联姻的确是稳定地方势力,安抚权臣地手段之一,但从来都不是必要或者唯一。她是真的无可奈何,还只是因为,这对于她,实在是最方便最简单地方法,所以不愿意再费力去辛苦复杂。轻轻一句不得已,一切都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下来。一旦明悟,他只有笑。他不该怪她。她是帝王。他明白自己不该要求太多,既然她最爱的仍然是他,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计较?古往今来的帝王爱情故事他看过无数,其中有多少帝王为了某个爱人,而冷落三千后宫。若缺了这三千后宫争宠,哪里还有那些值得传说的动人爱情。后宫没有了风波,那美丽地爱情,又哪里来地戏剧衬他是该高华清淡,一边努力保他的帝王专宠,一边傲然看所有人争来斗去,自己超然其外,还是该诡计百出,灵动非凡,不动声色地一一剪除那些碍眼之人,上演一出宫斗?无论哪个,定然是精彩绝伦!那些岂不都是帝王家流传千古的完美爱情。这多有趣啊,他甚至可以开一回让后世演绎无数传奇地后宫惊变,连带一场天下纷扰。数年小心翼翼,如何悄然影响她心意的本领,他已经练到出神入化。他不但可以让这些后宫男子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连那些献上儿子小弟的番王,暗中推动此事的朝臣,他也可以凝思定计。全盘清算。费神费心时间太久。停下来他也有些不习惯。所以无聊的时候,他就不由得懒懒去想,如果他要挑拨,该如何去做。只要两三年地时间,他便可以让这庆国血流成河,而他,还依旧是那个清高地,干净的,不染丝毫罪孽的方轻尘。他可以除去他所有的敌人,还让他的妻子坚定地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他人狗咬狗而已。可是,他懒得玩,也懒得争。那些低眉顺眼拜在身前的男子,哪里算是他的情敌?那些费尽心机。就想着让自家儿子兄弟可以入侍君主的番王们,无聊之人。何堪作他仇视的对象。那些心忧后宫专宠,整天替女王地家务事打算的朝臣们,不过是一群多事的老顽固,报复他们,更纯粹是多余。他们不是他爱的人。他们不是他一心一意对待。也期盼可得一心一意回报的妻子。他已经明悟。这场情爱,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而她。总是不如他用心。她从来看不到袭向他地刀光剑影,不只是因为他不让她看到,更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费心去看。对于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费他对她一样的心。是他受不得一点委屈!是他不懂得体谅别人地苦处和难处!只是意难平!连萧晓月这个娇蛮的大小姐都明白,不要去想太多。人不能太认真,人要懂得遗忘。可是他偏偏不懂,偏偏不愿懂。他爱她,他既然只有她一个,她就不该有一堆的丈夫!管你是乞丐还是皇帝!所以,他懒得争,懒得动,甚至懒得再保护自己。如果她不肯一样努力,他又何必事事费心。她因了那浅薄的阴谋嫁祸来疑他冷淡他指责他惩罚他时,他只想笑。原来这场惊天动地,绚烂无比的爱情,本来是这样地脆弱浮浅。情已尽,何必留。任性疯狂,本就是他。酒越喝越多,人却越来越清醒。人生难得是一醉。他从来不屑于借酒浇愁,今天不过是太高兴了。他地心绪仍是清明如境。他的酒量。仍远远未到极限。身旁已经有人在劝了。“方侯,你喝得太多了,歇会吧!”他懒得听。终不至真的醉酒,乱了心绪,乱了举措。那今晚就纵情一番,又有何不可。“大家别光只顾喝,我们出去看看热闹戏文。亏得凌云用心,这样地乱世里,还能找来这么多班子助兴不容易!咱们怎么能错过!”他大笑着当先行出去。第三世,他在燕离身旁,其实已是身倦神疲。那时候,燕离不是皇帝,他也不能确定那个家伙会不会成为皇帝。他只是累了。男女情爱,太过纷琐可笑。他的爱只能唯一,可帝王家的唯一,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求取。倒情愿只为那男儿义气,共担共行这一回,或许,这样心胸就开阔了。或许这样,他就不会有太多的私心私意任性狂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张敏欣说动,想试试男人之间的爱情的,却没有人知道,那一世,他其实已经怕了爱情。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义。第二世后,他在小楼休息了将近两百年。再入人间,却依然找不回第一世初入人间的锐气与锋芒。两百年,他却依然太累太倦,他已经不能再去爱。所有的传说里,爱情都是自私的,所以自有烦恼无穷。而友情是无私的,所以温馨自在而没有压力。不能爱一个帝王,那么,他总该还可以试试看和一个帝王当知己当朋友?第三世,他只想放开那自私的所谓爱情,抛开无聊的所谓论文,任性地象一个标准坏学生那样地活一次!无所欲,无所求!只想有人同行,只愿有人并肩!

第二十九章 再三再四

第三世,他与他相知于草莽。少年寒微,自是招人鄙薄。那人根本不在乎别人骂自己,但是只要旁人说方轻尘一声不是,他必然会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乱世之中,两人并肩。白手起家,拳打脚踢出一片江山。要以平民之身,创下那惊世伟业,其中经历了多少艰辛苦难,方轻尘懒得去追忆。却忘不了沙漠中的那个夜晚,繁星满天。他与他这两个乱世中不起眼的小卒,辗转三千里,力战十余场,最后困在那沙漠死地,不知哪里才能找到水源。星光下,他们坐在一处,安静地平分最后一壶水。那人笑着说:“轻尘,不管是这一壶水,还是将来整个天下,总归是你分我一半,我分你一半。”也忘不了那日,阳光灿烂。他和他并肩冲出重围,一身伤痛,一路逃亡。却还是呼啸并骑,长笑当歌。马疲而倒,继之以步。两人都是伤重难行,好在可以彼此支撑。挽手扶肩,一边走,一般还要争执谁杀敌更多。这般困境中,他还把唯一的宝剑当出去,只为换来三坛美酒。和他在一起,才晓得了什么是年少豪情奔放洒脱。伤痛满身笑而饮酒时,美酒倾泄如瀑,忘记了人间少不了的悲欢离合。奇怪么?他这样疲惫的人,疲惫的心,却也给感染出了朝气和激情?从什么时候起,又愚蠢到将自己投了进去!燕离……还记得那年沙场决战,他为了救他重伤濒死,昏迷数日。苦苦挣扎。咬牙一次次拒绝小楼的呼唤,对教授的一声声警告置若罔闻。醒来时,正听到那已经名满天下的英雄,在自己床边,哭得像个孩子:“轻尘,如果没有你,纵然得了天下,于我又有何益!”他低低地笑,为他这一句话,心怀都舒散了开来。那人闻他声息。惊喜交加,握着他地手,一迭声喊:“轻尘!不要死!答应我,不要死在我之前!”他微笑,用微弱地声音应允。燕离,我不死。既然你需要我。我就不死。你大业未成,我不会死。你一人孤寂。我怎么能死?燕离,只要……只要,你不变,我不变,纵然要再与天争命。我也一定不会死。前行的路还长。我要陪你走到尽头。是啊,还记得啊,那一日天下初定。他与他共登山颠,看三千里如画山河,他轻轻说:“轻尘,如此天下,我与你,共享之!”言犹在耳,心已背离。两个人有了分歧,不是第一次。他的根在另外一个世界,有时候控制不住,会露出一点不合时宜。那次为了施政方针的争吵,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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