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里依稀看见眼前闪过一阵白光,江子安才松开手,李曼丽宛如一个垂危的鱼,长大着嘴巴呼气。
濡湿的头发贴着脸颊,李曼丽拼命喘息,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江子安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曼丽,神色冷漠。
“别动她。”
江子安扯了扯衣角,阴鸷的看了李曼丽一眼,李曼丽像是被深渊呼啸的恶风卷挟。
江子安走了。
李曼丽躺在地上看着惨淡的黑夜,因为缺氧而惨白的脸上却勾勒出一个宛如恶鬼般的笑容,她笑出了声。
哈哈,江子安,无论几辈子你都是一个有弱点的男人。
神色疯魔,似颠似狂。
第二天阳光灿烂,天上井然连一朵云彩都看不见,大队长一大早就用村头的那口大喇叭开始喊话。
“各位父老乡亲,到晒谷场来集合!到晒谷场集合!”
唐枣捧着清水洗了脸,冰凉刺激的井水扑在脸上瞌睡一下就消失了。
唐奶奶端着碗站在厨屋门口,叫了一声:“枣儿吃早饭啦,这大队长一鬼早就放广播,扰人清闲。”
说着唐奶奶端着碗筷走进到院子里来,家里吃早饭不像是午饭和晚饭那样正式,胡乱烧上一碗在厨屋里扒了就要去地里干活。
唐枣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笑着回应道:“这就来。”
唐枣连着喝了几天下火的茶水,嗓子说话基本上没问题了。
早上吃的是鲜艳红辣的牛杂面。
红油附在白黄色的手擀面条上,大块大块的牛杂中混散着丝丝缕缕的牛肉丝,青翠的葱花洒在红棕色的肉块上,吃上热气腾腾的一碗牛杂面,筋道的面条在齿间舞蹈,一碗面条吃完,在喝上一口牛骨热汤,怎得一个美字!
唐爸爸吃完面条喝了一口汤,放下碗筷抹了抹额上沁出来的汗珠,长长的叹息一声,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起来。
唐妈妈睨了一眼唐爸爸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细细的嘬了一口唐奶奶专门给炖的鸡汤。
小母鸡炖出来的汤不行,唐奶奶特意拿着那剩下半只嫩鸡搭上一块巴掌大的腊肉同村里昨个宰了老母鸡的人家换的,老母鸡炖出来的汤味道醇厚,用来煮一碗清汤面,只放盐巴都鲜的让人舌头掉下来。
唐枣喝一口热汤,她还是比较喜欢吃辣口的牛杂面。
一家人将面条吃完,神清气爽的背着背篓走出院子朝着晒谷场出发。
唐枣还是背上她惯用打猪草的小背篓,这是唐爷爷空出手来按着唐枣的身量给她特地编的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