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没有置办年货和置办不齐的村民继续赶往东陵镇采购。通往东陵镇的乡村道路上不时的有人在走动。
陈建芬头上戴着一个绿色的线围巾走在回原的路上。她左右瞅视,见人就低头,没有任何停留回到了家。
柏元清看到陈建芬之后,没有理她,继续手中的忙活。
三磊看到母亲回家后就问她:"娘,你干什么去了,咋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陈建芬把早已想好的话搬了出来:"你外婆外面有远戚,我们去了不让走,这不是过年了吗,说啥也不能再过了,就回来哩。"
陈建芬瞅准一个空档把柏元清挤在房间里,含情脉脉的说:"我回来你就拉着个熊脸,都几个月没见面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柏元清立马回答:"不想,想你干啥?想你去和别人铺麻袋?"
陈建芬把身子往柏元清的身上靠,右手同时伸出就去抚摸柏元清的敏感部位。柏元清立马沦陷,嘴角露出笑意:"咻,别这样,让人受不了!"
陈建芬:"就是让你受不了!十几年的夫妻了,我能不了解你,只要沾上就跑不掉。"
柏元清压低了声音:"日你八辈,你天生就是一个坏货,是专门来对付我的。"
两人在床沿上草草了事,柏元清几个月的压抑在此刻得到发泄,他不由得说:"你比猪肉值钱,你能生孩子。但你的肉没有猪肉好吃,猪肉香。"
陈建芬翻眼瞅他:"猪肉再香,你想吃可得去买?你吃我不要花钱买了吧!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多方便。"
柏元清:"谁说我没花钱?你是我花三百块钱买来的。一次性买,一辈子用,划算。"
陈建芬:"你最划算,三百块钱讨了一个婆娘,不但为你生了三个儿子,还可以一辈子搂着睡,最快活的就是你们男人。"
柏元清用数落的口气说:"男人是快活,女人只要叉开腿,哪有不快活的事。不被人知道还好,被人知道了,丢人现眼,丢到日本东京去了。"
陈建芬:"你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俺知道你的意思,俺也想好了,从今往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如果你被气死了,我就成寡妇了。当寡妇多没有意思。"
柏元清:"咋没有意思?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正好需要吗?"
陈建芬立马不乐意了:"什么不正好我需要吗?你这是在讽刺挖苦人,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柏元清:"我不是一个好东西,我哪能是一个好东西。我个子这么高,你个子那么矮,我把你娶回家。没想到你是一个骚货,只要是两条腿的怪兽谁都能上,谁想上就能上。"
陈建芬立马一脸的失落:"你看,你看,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刚刚你才对我,你就这样说人,真不是东西了吧!记住我说过的话,从今往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你再也不要讽刺挖苦我。"
柏元清非常不耐烦:"走,走,去蒸馍,懒得和你说这些废话,"说完话,柏元清率先走出门去。陈建芬麻木滋味的跟在后面。
就在陈建芬回到东陵村自己的家两个小时以后,东陵镇通往东陵村的乡村道路上走来一老一少两位女人。年龄稍长的安心走路,年少的左右顾盼,对乡下的道路,黄土沟壑感到好奇。
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是从宁民县县城特意赶来的吴秋怡和她的女儿吴雪梅。
吴雪梅扎着两个长长的马辫,辫子随着头的转动甩来甩去。她急走几步赶上母亲,春风拂面的对吴秋怡说:"妈,你年轻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教书呀?这可是鳖不?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谁要是来了第一次,第二次肯定不会再来,打死都不会再来。"
吴秋怡边走边注视前方,脸上显现出感慨。十几年没有来母猪原了,再次来到这个让她一生都忘不掉的地方,心情难免激动:"你根本不会明白,最落后的地方有人性伟大的存在。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思想都是纯朴的,厚实的,有对生活最深刻的认识和见解。他们的认识和见解,让他们拥有了幸福的人生,让这里的人们对他们敬仰和刮目相看。"
吴雪梅:"从这里能走出去的人,肯定都是被逼的。他们怕被饿死,于是就走出去寻找出路。凡是坚持的都混好了,再也不回来了,是这样的吧,妈。"
上了原坡,很多人认出了吴秋怡。都礼貌的向她打招呼,吴秋怡也向他们回以必要的礼仪。
吴秋怡带着女儿吴雪梅直接来到了陆家大院。刚进院门,她就开始甜甜的喊道:"夏队长,陆梦雪。"
听到外面有叫喊声,夏临泉,陆梦雪,夏兵,夏彤,夏欣从屋内走了出来。
吴秋怡笑容满面走过去,这时夏临泉才看清来人是曾经在东陵村教过书的老师吴秋怡,他笑脸相迎:"哎呀,是什么风把吴老师给请来了!稀客,稀客。快!进屋里坐,累坏了吧?这位是?"夏临泉看到了吴秋怡身后站着的姑娘,一时半会没有看出来她是谁。
吴秋怡解释说:"我不介绍,你们肯定不认识,她就是小女吴雪梅。当年我就是抱着她到东陵村找她那个丧心病狂的爹要钱的。她爹不但没有给一分钱,还羞辱了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你们借给我四百块钱,帮我度过了难关。这不,今天我们娘俩是来还钱和报恩的。"
陆梦雪上下瞅视吴雪梅,啧啧称赞:"长这么大了,真漂亮,像你妈!"
陆梦雪走过去把吴秋怡拥进屋内,边走边说:"不值一提的事你还记得,我和夏临泉早都忘了。"
吴秋怡:"你们能忘,我哪能忘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又是过年,今天来是想把这个心病给了了,"说完话,吴秋怡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这钱是一定要还的!大恩不言谢,我多给几百块钱,算作我给孩子们的见面礼吧!"
陆梦雪马上把钱拿起,重新塞在吴秋怡的手里:"多小的一件事,你还记在心里,真有你的!现在日子都好过了,家里不缺这些钱。这钱你拿着,我知道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你把三个孩子都拉扯大,真的很佩服你。"
吴秋怡说什么也不愿意,最终还是把钱放在了桌子上:"今天来,我是想了了这一桩十几年遗留在心里的心愿,这个心愿了了,我还有一个心愿。"
夏临泉对陆梦雪和孩子们说:"去做饭吧,吴老师和孩子走那么远的路,肯定累坏了。有什么事,我们吃饭后再说吧。"
陆梦雪系上围裙做饭去了。
夏兵给吴秋怡倒了一杯茶,礼貌的说:"阿姨,你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