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其山眼前一黑:“……”
手杖打在沙发墩子上,发出沉闷的响音。
那一瞬间,盛其山感觉头不是头,是旋转的地球。
“老马!”盛其山气息不稳,虚弱道:“快扶我回家!”
马管家火速扶着盛其山往出走,窗外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傅时秋收回视线,想到刚才盛其山的状态,心有余悸道:“你爷爷没事吧?”
他是想趁机捞一笔,但绝对没有把人气病的意思。
盛鸣尘垂下眼,扫视傅时秋两秒,松开了手,“没事。”
盛其山身体很好,两个月前甚至心血来潮跑去隔壁城市参加了一场老年组的马拉松比赛,刚刚那副样子,完全是倚老卖老装出来唬人的。
但这些没必要告诉傅时秋。
盛鸣尘解开领带,茶几上摆着一套从储物间翻出来的茶盘,和一壶刚泡上不久的西湖龙井,他用镊子夹起一只紫陶茶盅,慢慢淋湿杯子内壁。
“我爷爷都说了什么?”
盛鸣尘的动作流水行云,茶盘腾起的雾气轻悠悠缭绕在盛鸣尘脸侧,配上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有一种中西合璧的朦胧美感。
莫名的,傅时秋想起三楼那间盈满茶香的茶室。
仔细一想,盛鸣尘似乎从不喝咖啡,家里更没有咖啡机和咖啡豆,但盛鸣尘却每天雷打不动一杯养生茶,甚至想鼓动傅时秋一起喝。
真是老古板人设屹立不倒。
傅时秋收回视线,歪着脑袋说:“让我好好跟你过日子?”
“原话是什么?”盛鸣尘眉心微拧,他不太相信盛其山能对傅时秋说出这种好话。
傅时秋清清嗓子,压低声调学着盛其山的语气说:“既然现在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听小卜说你们这周末办婚礼,这两天找个时间带鸣尘见一见你父母,把该走的流程走一走。”
说到这儿,傅时秋回忆了下,恍然道:“哦对,你爷爷还说,鸣尘那小子为你吃了不少苦头。”
前一段话说完,盛鸣尘都没什么表情,而听到这句“为你吃了不少苦头”,傅时秋就发现旁边这位冰山霸总,忽然就忸怩起来了。
“咳。”冰山霸总给自己斟了一杯西湖龙井,绷着脸严肃道:“没有的事,你别听他瞎说。”
如果忽略盛鸣尘微微泛红的耳尖,傅时秋可能会信一信。
他扬了扬眉,意味深长道:“是吗?”
盛鸣尘板着脸,一板正经道:“是。”
傅时秋:“……”
这嘴硬果然是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