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两个,却是一老一少,老的,是那洞庭湖上的泛舟老者,年轻的,也正是那位黑衣少年。
只是,今夜那黑衣少年脸上,多了块覆面黑纱。
行近,朱汉民停步在一丈外。
那位显然是灭清教主的黑衣少年立即拱起双手:“朱总盟主……”
朱汉民还以一礼:“仇教主!”
灭清教主道:“你我是互相久仰,始终未曾谋面!”
朱汉民道:“朱汉民首先谢过教主沿途招待之情!”
灭清教主仰天大笑:“些微薄意,何足挂齿,请!”
侧身让路,举手肃客。
朱汉民含笑说道:“敢请与教主并肩登阁。”
灭清教主又一阵大笑,侧跨一步,与朱汉民并肩登阁,其余的,则鱼贯跟在他二人身后。
登梯之际,灭清教主笑顾朱汉民:“怎未见老夫人及霍女侠两位?”
朱汉民淡淡笑道:“福康安带领大内侍卫精锐来到南昌,为恐他们半途骚扰,坏了咱们的大事,所以家母及……”
灭清教主截口笑道:“总盟主真是思虑周到,其实,仇某人忝为主人,怎敢让他们动我贵客分毫?早已有妥善安排了。”
说话间,登上了滕王阁。
朱汉民举目望去,只见阁中北向摆着一张方桌,紧靠朱栏,方桌上,儿臂般粗细供烛高烧,香烟袅袅,祭品陈列,异常之肃穆庄严。
在那阁顶的横梁上,悬挂着一盏大灯,另外,方桌前东西两边,还摆着几张太师椅。
除了这,未见别的,也未见其他人影。
刚一进阁,灭清教主即道:“敢请与总盟主先遥祭先皇帝陵墓。”
朱汉民忙道:“理所当然,请!”
与灭清教主双双走到方桌之前。
灭清教的那位军师,不等招呼便上前点香。
行礼如仪,致祭之后,灭清教主肃客入座。
他跟他那位军师坐在东边,六名佩剑黑衣人侍立身后。
朱汉民则坐在西边,总护法与八大护法也紧跟身后。
坐定,灭清教主轻咳一声,道:“平素难有机会谋面,今夜能跟总盟主一起遥祭先皇陵墓,复又对坐滕王高阁探夜畅谈,实在是件大快意事。”
朱汉民含笑说道:“教主之言,我深有同感,不过,实际说起来,我与教主彼此之间,并不完全陌生!”
灭清教主笑道:“不错,你我神交已久。”
朱汉民淡然摇头,道:“不,我是说我跟教主见过。”
灭清教主似乎一怔,道:“是么?恕我记性不佳,想不起……”
朱汉民笑道:“教主委实是太以健忘,那日正阳门外,还有玉贝子在场!”
灭清教主又复一怔,讶然说道:“总盟主此言……”
朱汉民含笑说道:“我以为教主一教至尊,该不会那么小气。”
灭清教主哈哈弋笑,道:“不敢在总盟主面前落个小气之名……”
抬手扯去了那块覆面黑纱,玉面朱唇,阴鸷之气逼人,正是那位和堌的儿子和天仇。
朱汉民目中寒芒一闪,笑道:“教主,邬前辈仍在金陵总督府中么?”
和天仇一震,笑道:“看来总盟主知道的不少!”
“好说!”朱汉民道:“我至今才明白过来。”
和天仇唇边泛起一丝阴森笑意,道:“总盟主既已明白过来,当也能想及先父与令尊当年的一段交情。”
朱汉民毅然点头说道:“听家父及家母语之甚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