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源从抚州传信来的时候,老夫人终于坐不住了。
珍珠来繁荫阁传话,
“。。。。。。老夫人身子日益不好,昨夜也不知为何,生生的叫了大半夜。”
说到这里的时候,珍珠止不住的颤抖。
她压下心底的恐惧,不敢抬头。
叶流锦放下季源的信,“你只需伺候好老夫人即可。”
珍珠心尖一颤,极快的答道,“奴婢明白。”
待她出去后,季夫人端着一盏茶走上来,轻声问道,“姑娘放心,那些东西,只会让她夜夜惊梦,不得安眠,短时间内不会要她的命。”
叶流锦点头,“这样一来,她精神不济,身体欠安,自然不能出席姑母的册封大典。”
季夫人见她神色不虞,试探道,“可是抚州那边,事情不顺?”
叶流锦叹了一句,顺势将手上的信递给她,“绿染的娘,好多年前就过世了。”
好个梁帝,瞒着不说,让绿染为他卖命多年,最后还用她娘为诱饵,引她出宫试图灭口。
季源带着人在抚州暗中探听,才知道绿染的娘在绿染进宫不到五年就过世了。
所谓她娘住的宅子,如今早就换了主。
梁帝大约也不想浪费精力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身上,抚州那边也早就没有了眼线。
这倒是让季源等人行事方便了许多。
又找到了绿染娘的安葬处,重新起坟修缮,祭拜一番。
到松鹤堂时,叶裎已经等在门口了。
“流锦,你来了。”
他的神情隐约有些兴奋,分家之事,近在咫尺。
叶流锦见一向沉稳的三叔神情激动,面上也挂了笑。
“三叔,银子可备好了?”
提起银子,叶裎多了一些愧色。
“都准备好了,你送来的那些,日后从铺子里慢慢还给你。。。。。。”
“无须如此。”
叶流锦拒绝。
“日后叶家所有的铺子劳三叔打理,那些银子,就当是三叔的辛苦费,何况,我日后还有更大的生意需要三叔帮忙。”
叶裎心里一动,眼神亮了亮。
“进去吧三叔。”
叶流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透着死寂的松鹤堂。
不过几日不见,老夫人似乎苍老了许多。
往日这个时辰,二房三房的两位夫人带着姑娘们已经在这个等着请安了。
可如今,内内外外,除了低眉顺眼的下人,再无人来此处。
真真是应了老夫人自己说的那句,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看来老夫人是想通了。”
叶流锦一进来,便开门见山。
珍珠扶着颤颤巍巍的老夫人,头也不敢抬。
“叶流锦,你会遭天谴的!”
老夫人面色狰狞,加之她脸上皱纹横生,犹如恶鬼在世,一眼看去不免叫人心生几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