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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直愣的双眼,琥珀色的瞳眸里毫不掩饰的爱恋,让她一时也痴了。
有道是痴情人对上痴心人,周围仿佛冻结了,只剩两具互相依靠的身体——
直到一声轻咳打破了甜蜜的沉静。
步惊云听得出来,那是齐争发出的声响,像在警告他:本王的妹子,在未经本王许可前,你少动歪脑筋。
步惊云小心翼翼扶着齐瑄站好,又将声音凝成一束,直接传入小豆子的耳里。
全天下没人可以伤害她,包括我自己。
然后,步惊云听见齐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齐瑄自然不知道两个男人已暗中较劲一回,只皱眉揉揉脚。要说衰,世间她数第一,跺个脚都会扭到,倒楣毙了。
步惊云依然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冷得像石雕。
他蹲下身,很轻、很温柔地捧住她的脚,大掌覆住她揉按之处,运出一股热气,替她活络扭伤的部位。
齐瑄张大嘴。她很惊讶,在那张端肃的面容上,她竟读到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愫。
他不止欣赏她、夸赞她,还会怜惜她?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若说他与众不同,不以性别断人能力,她相信,因为白日在议事房,他以行动证明他不是那种认为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鲁男子。
可要说他对她另有想法,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两人毕竟朝夕相处了十年,他若有情,早表现出来了,怎么还会端着一张木头脸,成天惹她生气。
但是……她眨了又眨,却怎么也眨不掉他脸上那藏得很深、又很浓烈的爱恋之情。
怎么回事?她搞不清楚,心有些慌,但更多的是兴奋。
她忍不住想试探,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他的心思。
“啊!”她大叫。“好痛、好痛——”
“忍忍。”他冷硬地说。
可她清楚察觉他为她疗伤的真气又强了几分。她的脚踝不再是温暖,而是微微发热。
下一会儿,他额头就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武力超绝,要在千军万马中斩将夺旗,易如反掌,但是替心上人——尤其是齐瑄这种丝毫武功都不会,娇弱得像一碰就碎的小人儿疗伤,就像要一个守边大将拿针绣花一样辛苦。
输出的真气大了,会伤了她的经脉,好心办坏事。
输出的真气小了,她伤又好得慢,要多痛些时候。
他是千般小心、万般注意,还不惜耗费真气将她疲累了一天的身体疏通了一遍,才轻柔地放下她的脚。
“好了。”他说,一抬头,来不及站起身,便跌入她那双水雾弥漫的黑眸里,不可自拔。
这是齐瑄在同一日内,第二次对步惊云改观。
原来他一直深恋着她、原来他冷漠的外表下藏着如许温柔、原来……受他宠溺,她心里却不恼,别有淡淡的欢喜和兴奋。
第四章
御花园里,齐瑄边走边跌跌撞撞,没摔个鼻青脸肿,是因为步惊云比往常更黏着她,贴近到只要她脚步有些许踉跄,他双手已经扶住她摇晃的身子。
这一路走来,他不晓得喊了几句“小心”、“注意”。
而她,狼狈依旧。
这其实不能怪她,她的动作本来就不灵巧,偶然发现步惊云对她有情之后,只要他在身边,她便忍不住想看他,享受他眼里流泄出来对她的怜惜,她心头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滋味。
于是,她很难专心散步,变得一心数用,一路走得更是险象环生。
每被他护卫一次,她的心就震荡得更厉害。
不知不觉,她跌的次数更多,多到步惊云本就冷硬的脸庞都要变成青黑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