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的声音在安静空间响起,季予淮蹙眉,按了两下音量键。
“三个点?你这生意给谁做的?”宴时算了算这条生产链,是个挺好的项目,但大部分利润都被让出去了。
“不是,要不我给你联系几个慈善晚宴,你去感受一下。”
季予淮没说话。
稍稍顿了两三秒,宴时在那边叹了口气,问他:“又为了她的事?”
他都没猜,在这通电话没拨出前,宴时就隐隐猜到了。
“老季,那你也不能总拿钱往里砸吧。”
他们分手,也快半年了。
从夏天迎来凛冬。
“那用什么呢,一束花,一顿晚餐,又或者项链礼物,这些都太敷衍了。”这些,是季予淮轻易就能拿得出的东西。
放在以前,她大概能开心很久。
“宴时,我呢,只有一些钱,也愿意都给她。”
季予淮从小生长在旧居民楼里,最缺的也是钱。
他理性了二十多年,赚钱是季予淮在失去她之前认为的,最重要的事。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谈论喜欢的,在高中,遇到池希恬那些年,季予淮先要保证自己能生活。
季母供他上学读书,出人头地,他也习惯了把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当成最重要的一项。
但现如今,他能想到的对她好一点方式,是自己的全部。
宴时觉得他已经没什么理性可言。
但是作为一个商人,他权衡利弊的能力依旧在,“那如果追求未果呢,你应该明白,就按照目前池希恬对你的态度,你能把人追回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在京城又发生了什么,但就宴时对池希恬这些年的了解,她挺执着的。
不然也不会就吊在季予淮这一棵树上,追了七年都没换过目标。
“那就认了。”
她当初在高中和大学里的无数次追逐,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吧。
这四个字,瞬间打散了宴时接下来的话。
车子驶入市区街道,电话传来忙音前,宴时破罐子破摔来了句,“我管不了你。”
……
一小时后,车停在酒店大门前。
手机攥着房卡,季予淮在电梯间按下上升键。
之前订房间时,他拜托齐思乔把自己和池希恬安排得近一点。
季予淮住在她对面。
只不过这些天时间线对不上。
片场那边开机早,池希恬经常五六点钟就离开。
极轻的关门声,可还是被他听到。
风吹草动,都能清晰落入耳中。
自从池希恬离开后,他夜夜失眠,经常两点钟惊醒,坐在床边抽烟,一根又一根。
茯苓苑到处都是她存在过的痕迹。
何易帮他联系过林城那边有声望的老中医,说是神经衰弱,开了几贴药,收效甚微。
最后,建议他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