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心情好像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祭扫夏家父子令他又想起了自己父母的悲剧。
他将自己关在图书室,差九嫂送了两回酒,一直到十点都没出来。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具带着酒气的灼热人体从身后抱住。
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身后的人却不容我挣扎,牢牢将我锁在怀里。
“别动,睡觉。”
宋柏劳含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没有再动。
之前又是他受伤又是我受伤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床共枕。
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但也没问,就这样任他抱了一个晚上。
他酣然入梦,我却睡得实在是很痛苦。
第三十一章
【上学时候学的东西都还给了老师。梁秋阳今天问我一道数学题,说是他粉丝考他的,我用了一个小时才解答出来,原来那是坐标上的心型线。】
我出门的时候,宋柏劳正在书房里与人谈话。
他前两天喝酒喝多了,起来就说自己头疼感冒反胃,反正是哪哪儿不舒服,索性不去公司,在家办起公来。连想见谁,都直接招到山上,开会也用视讯通话。
这两日家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还不时能听到书房传出的怒骂低斥。每个人无一例外进去都是满脸忐忑,出来则是垂头耷脑。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张士宽。你既然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我只能去找别人。明天你可以不用来公司了,出去吧。”
我从书房门口走过,听了一耳朵宋柏劳训人的话。正想走,房门在我面前打开,出来个形容憔悴,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他怀里抱着一叠纸,走得很急,神情颇为窘迫。
虽只是匆匆一照面,但我记得他。之前在夏盛也是被宋柏劳训得狗血淋头,李旬还说他人不错,就是项目一直没有进展,言语里有些为对方可惜。
看来宋柏劳终究是耐性耗尽,懒得再给对方机会了。
我看了眼重新合拢的房门,里面隐隐传出李旬的声音。
“您别生气,总还有别的办法……”
怕莫名其妙又触了宋柏劳的霉头,我快速无声地通过书房,一溜儿下了楼,跟只动作敏捷的大老鼠似的。
今天宁诗少有的主动联系我,说要让我和优优视频通话。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好心,但只要能见到优优,哪怕一张照片,一段视频我也很高兴了,就不想去管她的初衷。
人逢喜事精神爽,中午多吃了半碗饭,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我简直马不停蹄奔赴宁诗指定的地点。
这次她没有约在咖啡馆,而是改在一家喝下午茶的茶室见面。单独的榻榻米包间,望出去可以看到庭院枯山水式的造景,更安静,也更适合说话。
“最近过得如何?”
宁诗穿了件白底的长裙,外面覆了层水墨一样的纱,头发披散下来,越发显得端丽婉约,气质出众。
她挑了些茶末放入碗中,加入少许热水调成膏状。接着再添沸水,拿起手边茶筅快速击打拂动,直至茶汤表面形成绵密的白沫。
“挺好。”
关于茶道,我一窍不通。她打好茶递给我,我小心接过,也不知道是要嘬上面的沫还是喝下面的汤。
“宋柏劳待你好吗?”
她依样画葫芦,再次去挑茶末,打第二碗茶。
“嗯,挺好。”
茶是刚好入口的温度,有些苦涩,余味悠长,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她很快打完了第二碗茶,却没有像我这样直接端起来喝,而是捧在手心看了会儿,又举起来闻了闻,最后才是入口。
她这样慢悠悠的,让我着实非常急躁,但主动权在她那里,话语权也在她那里,除了安静等待,我并没有任何权利发声。
“最近骆青禾的竞选广告到处都是,还真是资金雄厚啊。我听云生说,这届议员席位竞争很激烈,就连阮家也加入了竞选队伍。”
“阮家?”
我对这个姓氏有些印象,不过不是太深,总体陌生大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