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
十八房瞥了一眼贴身大丫头小丝瓜,示意她去门口守着,小丝瓜心领神会,滋溜一下钻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三十房紧走几步,凑到了十八房跟前,笑道,“小姨,我就知道你今天叫我来,准是有大事商量。”
十二年前,十八房太太感觉自己人老色衰,又未有子嗣,恐怕地位不保,就想出了让外甥女做三十房的主意。
不过这事儿一瞒就是十二年,天知地知,两人知罢了。
十八房眯眼一乐,那鱼尾纹开开合合,昔日的美貌早已是昨日黄花,她耳语道,“三十,你们家南西东,才十岁,万一老头噶本死了,怎么争得过那些个太太和公子。现在我,你,西东,咱们三是一家人,一条心。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得着确切地信儿了,那死老头的贴身背心夹袄里,有这宅子的房契。咱得想办法搞到,那才是真的。”
三十房对十八房,素来感激涕零,是小姨让她从一个家徒四壁的贫家女,一跃成为豪门阔太,尽享了荣华富贵。
要说三十房的儿子南西东,能够在这大宅子里,平平安安长到十岁,也是多亏了十八房从中照看斡旋;不然,这孩子恐怕早就似有些兄弟一样,不明原因死亡了。
所以平日里,三十房对十八房那是言听必从,服服帖帖。
但是这次她皱了皱眉,嘬了嘬牙花子,“小姨,您这太难为人了,老头子都十几年不碰我了,他身边多少保镖武师,天天防贼似的防着所有人。我怎么近他的身啊,我有这个心,可真没这个本事。”
十八房眼睛一瞪,“蠢货,所以我想出了一个主意,得让老爷娶四十二房,必须娶,不娶不行。”
三十房眼眸一闪,“真的?小姨,这么说你早就心里有数了,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你吩咐就是。”
十八房看着三十房,“你虽生了个儿子,难免遭人白眼,但是向来一副痴线的样子,人缘还不坏。你去说服那帮子往日里走的近的太太们,窜捣老头娶四十二房就成,别的我来安排。时机一到,咱们把南西东往上一推,他是老爷子正牌的亲儿子,他当家谁敢说个不字。”
三十房一听,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小姨,到时您可就是南宅的老祖宗了。”
十八房满脸皱纹一堆,“急什么,得等老头子……”说着她那老手轻轻往下一砍。
两个半老徐娘相视一笑,眼看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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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套院,涟漪堂,藕色纱帐内,女人红润着脸庞,娇喘微微,频频发出一声声柔弱的****声。
她的一双玉手来回轻抚着一个强壮的脊背,她轻轻扭动着身子,神情迷离妩媚。那柔软而丰满的胸脯,充满韵律的抖动着,细白柔滑的长腿,扶风似柳般上下轻摆。
男人紧闭着双眼,雄武健硕的身子卖力地颤动着。
朦胧纱帐内,只见两个赤条条的身子影影绰绰,起起伏伏,仿佛要把彼此彻底融化掉。
直到那男子擦了擦满头汗水,喘着粗气,坐了起来,俩人这才罢手。
女人忽然掩面而泣道,“一一,咱们这样偷偷摸摸,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早晚让人知道,咱们俩就该去后院了。”
男人若有所思,一件件穿起了衣服,又蹬上靴子,那俊朗的侧影看得女人心疼,她的胸口缓缓地起伏跌宕。
男人背对着他,整了整乌黑的发辫,淡淡道,“能和你做上一天的夫妻,死而无憾。我必须得走了,老爷再找不到我,该骂人了。”
女人拉起被子,香肩一抖,呜呜地哭的更加伤心了。
男人才离开一会儿,丫环在门外大声喊上了,“三十房奶奶过来看你了。”
女人赶紧将床铺整了整,又从枕头下拿出个小香瓶在被褥和纱帐上洒了洒,披上了件外衣,斜倚在床头。
一个嗲气的声音从屋外飘了进来,“哎呦呦,大白天的,听说你躺下了,也不起来接我,真是个懒鬼。”说着三十房一推门就进来了。
女人莞尔一笑,“三十姐,你来了,失礼呀,今个我身子不太舒服,躺躺。”
三十房一进屋,凭着女人的嗅觉,她觉得这屋子似乎有点不大对劲。环顾四周,她的眼睛在床铺那一溜,稍稍楞住,嘴角也微微动了一下。
她慢悠悠,笑盈盈,一步步走近了女人,“妹妹,你看你,也太粗心了吧,这是哪个相好的,把裤头都落这了。”
说着,三十房脸色一变,噌地从两个褥子的夹层中,一把揪出了一个男人的裤头,拎在手里,又在女人眼前晃了晃,冷冷道,“三十七妹,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原来这床上的女人,正是南霸天第三十七房太太,她此刻早已吓得手脚冰凉,小脸刷白,抖成一团了。
虽说抓奸要抓双,但是这个证物还不足矣说明什么吗?
去年,第三十九房太太大病一场,竟和给她看病的那个青年郎中,一来二去渐生情愫,作下苟且之事。
结果被十四房带着管家祥叔,给抓了个现行,当晚就被南霸天明正典刑了,那次全部太太悉数到场观摩。
现在想起那俩人被处死的一幕,三十七房都觉得脊背冷冷发凉,汗毛根根直竖。
其实,南霸天是个喜新厌旧之人,这许多老婆,有的他连名字都记不得了,日常更是疏于管理,除了钱随便花,爱那是给的极其吝啬。
故此众多太太中,偷鸡摸狗的事情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