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名奥地利人立马熟练地卷了一个,嚼得又香又脆。
坐在主位上方的杜马先生很热情地朝着纪霖深的方向为他推荐这道菜,这是他专门请的中餐厅大厨做的。
纪霖深明显不会动那道菜,他嫌麻烦。
温蔷也没有动那道菜,因为她坐在这人身边没什么胃口,只想简单果腹便罢,因此只安静地一小勺一小勺喝着自己的松茸奶油蘑菇汤。
但杜马先生似乎并不泄气,直接点名对着她开始推荐:“温小姐也尝一尝,看看地不地道。我去北京的时候很爱吃,在我看来这和北京的没有差别”
温蔷没办法,盛情难却,出于礼貌只能伸手卷了一个。
味道其实还可以,就是甜面酱有点腻了。
她将手边的罐装茶饮拿起来,里面是中国的乌龙茶,不知道是哪位人才推销给这些法国佬的。每人面前一个铝制易拉罐,在靛青釉描金瓷器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但此刻,反而比那奶油蘑菇汤更清爽诱人。
温蔷打算打开喝一口,伸手去扣拉扣。
但不知道为什么,国外的易拉罐似乎特别紧,材质也要更硬一些。再加上她刚才卷了北京烤鸭,手指上有油,尝试了三四次都没有拉开。
“嗒嗒”的轻微响动,让她在这个桌上有些尴尬。
忽然听到旁边的纪霖深啧了一声,然后她手里的易拉罐就被一把拿了过去。
他食指一扣,轻松地单手拉开,然后又面无表情地放回她的面前。
全程没有跟她说话,只有罐底碰到桌面时“哐”地一声,不轻不重。
温蔷盯着面前的易拉罐看了片刻,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说出“谢谢”两个字。
午餐结束后,稍事休息,又进行了下午的会议议程。
中途茶歇的时候,温蔷收到了那位高翻前辈徐亮的消息。
说今晚晚宴的主持人是主办方大中华区的负责人,是一名中国人,因此饭局上不需要翻译。他还有其他几个翻译同行打算出去觅食,问温蔷要不要一块。
太好了,正合她意。
温蔷几乎不用考虑,她当然愿意了。一是她本来就不想参加应酬,二是有个这么好的同行交流机会。
但她暂时还没有回复,因为这件事她说了还不算。严格来说,她此次任务期间的所有时间都属于公务出差,一切以翻译服务对象的需求为准。
因此,如果想要缺席一次宴会,必须得走请假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