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
听见门响,厢内二人俱是一震,含香手上动作顿住,往门口看去,见来人竟是个玉面公子,并不是楼中之人。
沈惊月此时已是衣裳半乱,含香的左手仍搁在她腰上游弋着,满室暖香,落进门前之人眼底,染上了一片雾样的暗红。
含香依旧不明所以,见来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想是他走错了地方,便掩唇娇笑道:这位小公子。。。
谁知话音未落,他就被人伸手卡住脖子生生提起抵到了墙角,两足几乎离地。
咳。。。。。。。咳。。。。。
很快缺氧与窒息感一并涌上,含香脸色憋得通红,满脸惊惧地看着眼前之人
分明是清俊无双的一张脸,眼底却满是骇人的红,让他看起来好如来索命的厉鬼。
只一眼,便让含香如坠冰窟,浑身力气尽被抽空。
你碰了她哪里?
他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发问,可掐住含香脖颈的手指却还在一寸寸收紧,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听到答案一般。
没。。。没有。。。。还。。。还未来。。。来得及。。。。。
含香脑袋发昏,眼仁开始不受控制地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忽然啪嗒一声,酒壶被榻边的沈惊月无意中碰倒在地,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哼,好像被响动声惊到。
手上的力度骤然一松,温清濯转头往榻上看去,他眼神黯了黯,便松开五指,像丢破布娃娃一般把含香垂直地扔了下去。
意识终于回笼,含香惊魂未定,劫后余生般匍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他发饰一片散乱,身上衣裳全被汗水打湿。
。。。。。。那人刚刚,是真的想杀死自己的!
想到身后之人刚才那寒入骨髓的眼神,含香浑身颤抖起来,他再不敢耽误,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厢房。
温清濯走至床前,居高临下地垂眸望着榻上满脸醉色的沈惊月。
室内暖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静静看了很久,从她脸上醉红,到半敞的衣襟,再到她手腕间那个刚浮现出的,淡淡的,不属于自己的魂印。
要是他再来晚一些。。。
别站在那,过、过来、陪我喝酒。沈惊月感觉到他的注视,不满地蹙起眉来,她此时酒劲上来,正觉得口中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