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轻松,丝毫没觉得自己尾随别人又偷撬门锁有什么不对的。
云酽揉着自己被勒红的脖颈,在几次半强迫的接触中,他已经摸清楚赵祐辰跟神经病没区别的性格,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走,只能等他自己烦了再离开。
他深深地看了赵祐辰一眼,无奈地打开阳台门走进宿舍。
果不其然,满脸轻佻笑意的赵祐辰也跟着走了进来,并且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云酽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便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做自己的事。
赵祐辰见他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主动打开话题:“我朋友在你们学校读研,金融系的,还有计算机系,我来和他一起商量创业的事。”
听闻此话,云酽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很难相信他这种人会和“创业”这种事情沾边。
他要是突然说自己准备去抢银行,都比要创业的话可信度高。
赵祐辰完全不见外,自己拉着对床宋见青的椅子坐下,凑在云酽身边跟他继续说:“很难详细么?我那个二婚了的爹,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有个亲生儿子了,恨不得把资产统统过到他们母子俩名下去,讨我那后妈高兴。”
不用他说,云酽和宋见青日常交流中也能猜到,关于在苏州那间出租屋里的疑惑也能解释清楚了。
债都是宋露林借的,她不是没有钱,而是挥金如土,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
那些漂亮精致价格高昂的花瓶,也都是赵承送给她的礼物,被她转手送给了宋见青。宋见青现在的家庭成分组成,乱得和他不相上下。
性格使然,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一直跟自己说话的话,云酽很难做到完全不应答。
他不得不开口:“不至于,你才是他的儿子,他不会”
话到一半,他兀然想起自己那破碎不堪的原生家庭,心头生出一股荒谬。
怎么不会?他现在觉得什么不可置信的事都会发生。
见他没说完,赵祐辰仿佛才想起来一般:“对了,我那便宜弟弟跟你一个宿舍的对吧?”
他探着脑袋到处乱瞅:“人呢?哪去了?”
方才离开教室前,宋见青说的是要带周袖袖去医院检查,可能晚上也不会回来。
这样看来,赵祐辰仿佛确实因为父亲的新婚妻子而对家庭有隔阂,云酽心中蓦然生出一股荒谬的、同病相怜的同情感。
可当他对上赵祐辰的目光后,这份不该有的情愫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