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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第1页)

那儿。

她想开口说话,喉咙已被辣椒水烧灼得嘶哑;想掐掐自己的大腿,十个指甲早已拔去,手指肿成了十根血淋淋的胡萝卜,根本不能动弹;喘息时胸部的起伏让她感到阵阵剧痛,她知道这是被血浸透后变硬变板的衣服压住了剪掉了|乳头的Ru房;牢友试图给她饮点水,可她的牙让狱卒打落了大半,嘴巴肿得比鼻子还高,呼吸都难,更别说饮水进食了。现在她高烧不退,多么想呻吟,多么想哭喊亲人和战友啊,但她以极大的毅力克制住了,她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带给大家,让她们和她一起痛苦。

难友中有几个蓝衫团的团员,最大的17岁,最小的13岁,正是满世界开花的年华,可她们却被蹂躏得失去了人形。有个细妹是有名的红军山歌手,被捕后让敌人割去了舌头。细妹在这冰冷、奇臭的房间里呻吟了两天后含恨死去,离开了大家。她那两天的呻吟比敌人的毒打还让人难受,所以江采萍不想再折磨大家的神经。她知道自己马上要和细妹在另外一个世界见面了,心里更觉得坦然了。

从参加革命的那一天起,她便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敌人抓到她以后先是以高官厚禄、鲜衣美食来诱惑她,还让孙力等几个“反水”后得到重用的无耻之徒来现身说法,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敌人见软的不见效,马上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对她严刑拷打,让她陪刑场。当纷飞的子弹击中身边的战友时,曾有那么一瞬她感到了真切的恐惧。看出了她这细微的变化,第二天敌人又在她面前一连砍下了二十多个被捕红军和游击队员的脑袋。

刽子手们穿着全身黑服,裹着大红头帕,额上画着红色的鸡血朱砂符,尺把长的大刀上悬着宽大的红绸带,行刑时刀身紧贴胳膊,刀口朝外,砍头的命令发出后,他们一个弓箭步立在被推得跪倒在地的战士们背后,左手将战士们的头往前按,右手对准颈项一拉,几十颗头颅便西瓜般滚落在地,热血喷射而出,刑场上空飘起了壮观的血雨。在这之前,江采萍还两腿发软,可当烈士的热血洒满她全身时,力量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她高傲地挺立着,仿佛一尊女神。

“女红军,好样的!”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谁在大喊,引起了一阵骚动。监刑的白匪军钻进人群试图找出那个喊话的人,可人群那么稠密,他们根本弄不清是谁在喊。折腾一会儿,围观的人群重又安静下来,刽子手们利索地将头颅装进木笼,挂在早就备好的柱子上。头始终昂着,始终面不改色的江采萍让刽子手们心生敬意,从她身边走过时无一例外都向她行注目礼。

对她这份钢铁意志,负责审讯她的那帮白匪军也不由得暗自敬佩。从刑场陪杀回来后,他们破例让她洗了热水澡,还为她炒了几盘菜。江采萍知道接下来等候自己的将是什么,因而保存体力非常重要,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和难友们一起分享了那几道美味。

果不其然,第二天敌人开始对她大刑伺候。老虎凳、插竹签、拔指甲、灌辣椒水、打地雷公,所有的酷刑都让她尝了个够,但却始终没能撬开她的嘴。绝望的敌人失去了耐心,江采萍的名字出现在即将处决的黑名单上。

行刑的头天晚上,她嘴上的肿胀稍微好了一些,能够喝米汤和开口说话了。她认真地和难友们道别,眼神平静而又悲伤。前几天满满当当的牢房现在空荡了许多,那几个年轻的蓝衫团员在一次提审后再也没有回来,估计已被敌人转卖。另外两个坚贞不屈的难友在她昏迷期间先行了一步,剩下的四位难友也将在她之后的几天被处决,姐妹们平静地为她梳头揩脸。

一个崇敬、同情江采萍的狱卒偷偷从家里取了套干净的衣衫给她替换。狱卒小声告诉她,这套衣服是他对象为自己准备的嫁衣,谁知前几个月那个女人被恶霸看中了,强抢去做了小,她含悲将嫁衣送给他做纪念。这是客家妹的嫁衣,大红的上装镶着金色的花边,黑色的大裆裤脚上绣着花,非常精致。

红翻天 第三十七章(2)

江采萍费力地谢了狱卒,摇着头告诉他自己是红军,要穿军服上刑场。但她的军服历经磨难已成了血迹斑斑的碎片,狱卒想到有几个被转卖的女红军留下了两套军服,于是给她偷了一套。在难友们的帮助下,她换上了那套洗干净的半新军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那一夜她没睡觉,一直坐在牢房里看窗外的月亮。月亮在屋顶的明瓦上闪烁,难友们渐渐匀称的鼻息和偶尔的梦呓,仿佛宁静的梦幻曲。她平静地回忆了自己短暂的一生,觉得死有所值,再一想到马上就能和丈夫刘松和儿子小强团聚了,唇边浮出几丝淡淡的笑意。

夜半时分月亮偏离了明瓦上方,往西坠去,但屋顶却比原来还要明亮几分。仔细一看,原来是刘松和小强的脸贴在明瓦上。他俩翕动着双唇,眉眼间全是灿烂的笑意。是啊,一家人分别这么久了,现在总算要团聚了,江采萍心一宽,靠在墙上睡着了。

几个难友爬起来,围坐在她身边无声地抽泣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曙光敲打着明瓦发出雨点般的滴答声时,远处乡村传来雄鸡打鸣的声音,沉睡的县城渐次喧哗起来。

江采萍向狱卒讨了茶油,用梳子抿齐黑发。她甚至问狱卒讨要红纸,狱卒没找到,拿来了刽子手用的朱砂粉。她细细地将朱砂粉抹在双颊和唇上,一张脸立即鲜活、生动和美丽了许多。狱卒给她端来最后的早餐和一碗上路水酒,双手打着颤:

“大姐,你好靓哟。你这样……这样走,真是太可惜了!”

江采萍谢了狱卒,把早餐留给了难友,仰头将酒喝下,不多久她的双颊便飞起了两朵红云,一双秀目闪着莹净的光芒,美得让人心痛。她逐个拥抱了难友,微笑着和她们道别。牢门“咣当”关上,身后传来了姐妹们凄厉的哭喊:

“采萍——你一路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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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用怕,我们过几天就来陪你了!”

难友们的喊声让江采萍心如刀绞,但她抑制住了悲恸,和几十位战友平静地来到了刑场。

刑场设在西门口的菜市场,以前她经常路过这儿,那时这里是很阔大的一片空地,逢圩时熙熙攘攘,无市时则是细鬼和野狗野猫的乐园。现在菜市场上搭了个高高的木台,台下挤满了胁迫而来的百姓,人群外围箍着圈荷枪实弹的白匪军,戒备森严。

江采萍她们的出现令现场一度起了骚乱,白匪朝天鸣枪才把人们镇住。五花大绑的江采萍含笑扫视着人丛,听见有人隐隐在哭。有几个婆婆在默默念叨什么,像在为她们超度。

为了杀一儆百,白军每处决一批红军和游击队被俘战士,事先都要公布所谓的“罪状”,这次也不例外,还故意让叛徒孙力来念。孙力脸色煞白,声音有些颤抖,江采萍脖子上插着木牌,无法扭头,嗓子也没恢复到可以破口大骂的地步,她只有侧脸朝孙力那个方向努力吐了口痰,以示轻蔑。

围观的人群推涌着,江采萍忽然看见了几双熟悉的眼睛,那是化装混进人群的周春霞、刘观音。多日不见,她俩憔悴得不堪入目,唯眼神依旧。她用目光向她们道别,刘观音和周春霞抹起了眼泪,江采萍生怕她们的异样被敌人发现,赶紧移开目光。接着她又看见了几位熟悉的战友,他们崇敬地注视着她,脸上的坚定让她生出几丝欣慰。

孙力念完布告,刽子手上场拔去江采萍颈后的木牌,她本能地扭头狠狠地盯了孙力一眼,却意外地看见苏干事也被捆绑着站在自己旁边。他满身伤痕,破碎的衣服在寒风中翻飞,看样子受尽了折磨。

苏干事见江采萍发现了他,咧嘴微微一笑,但旋即闭上了眼睛。江采萍定睛一看,发现他颈上系着一条布,布已被血浸透,并顺着衣褶往下淌。原来苏干事血气方刚,被捕后一直骂个不停,敌人怕他行刑前再来这么一手,便残忍地割断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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