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决无戏言。”
城上守军似乎还在犹豫,在交头接耳议论。
急于立功的额哲在城下站出来说:“城上的弟兄,本人就是额哲,请通报吴将军,愿与他见面一叙。”
城上现出惊讶场面,少时,一人发问:“你当真是额哲亲王?”
“岂有冒充之理。”额哲进一步说,“我是奉大清国皇帝之命,来与吴将军相见的,请即去通报。”
吴巴什就住在城楼内,闻报很快来到。他从城头俯视,看服饰即可认定额哲的身份,便躬身说:“额哲亲王,本人即是吴巴什,不知有何见教?”
额哲仰首说:“你我同为蒙古人,我不愿见到同族兄弟为明朝廷而血洒锦州,特来劝说将军,与我同保英主。”
“怎见得清军定能攻下锦州城?”
“吴将军,祖大寿为锦州最高统帅,就是他十年前在大凌河城被围得人自相食后投降,能道锦州还能逃脱相同命运吗?”
第四部分 征服朝鲜王第80节 痛击洪承畴(2)
“锦州扼辽海咽喉,朝廷定派大军增援。”
“当年大凌河城难道没有大批明军增援?结果是一败涂地。清军已是做好准备,单等明军前来送死。”额哲带有几分威胁口气了,“吴将军,先行一步献城来降即可高官厚禄,若再执迷,一旦城破即为败军之将阶下之囚,愿你早作主张。”
吴巴什在城头沉吟。
额哲再抛诱饵:“吴将军,大清国当今万岁宽宏仁德,祖大寿降而复叛,我主决不牵累他的部属,他的长子祖可法将军,在我大清仍受重用,位居二品身为大将,相信决不会亏待诸位。”
吴巴什原本就对被围困的锦州缺乏信心,有意弃城逃走,如今有额哲指出的这条路,自然是他的最佳选择,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怎敢公然声称投降。想了想答曰:“且容我思考。”
“也好,今夜三更之前等你回话。”额哲提出了限期。
吴巴什的原意是,要征求一下副将诺木齐的想法,取得副手支持,才能保大事成功。岂料,他这里的对话,早有人报知了诺木齐。不等吴巴什去请,诺木齐已找上门来。
“吴大哥,听说你已与额哲有约,要在三更时分献城。”诺木齐与吴巴什两人平素即情投意合,彼此称兄道弟。
“贤弟,哪有的事!”
“大哥,这事还能瞒得了人?你在城头上与额哲上下喊话,满营兵将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怎么还把我当外人瞒哄?”
吴巴什矢口否认:“正如贤弟所说,我还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在城头是议论投降,那是对额哲虚与委蛇。”
“这么说,大哥是哄额哲玩的?”
吴巴什点头:“正是。”
“你这就不对了。”诺木齐动了感情,“大哥,这锦州被围得铁桶一般,我们如同瓮中之鳖,城破战死只是迟早之事。幸好清军有意招降,我们何不寻条生路,你不该错过这机会呀!”
吴巴什心中可就犯核计了,近日他也曾与诺木齐议论过守城前途,诺木齐口口声声要血战到底,自己还琢磨如何说服这位副将呢。如今为何变得这样快,竟急于要献城呢?他还是不放心,故意说道:“祖大寿将军待我等不薄,怎好在患难之际抛他而去?”
“大哥此言差矣。”诺木齐说时义愤填膺,“祖大寿和朝廷分明将我蒙古军作为挡箭牌,他们在内城,却让我们守外城,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我军当炮灰吗?再者说明军在内城每日三顿饱餐还有肉食,而我蒙古军只有一日两餐,说什么存粮有限,要准备长期被围。这不把我们当成后娘养的吗?我们干啥给他们卖命!”
吴巴什定睛细看诺木齐:“贤弟所说俱为真话?”
“句句肺腑之言。”
“哎呀!”吴巴什激动得将诺木齐紧紧拥抱,“你这个家伙,既有此意为何不早对我说明?”
诺木齐讪笑一下:“其实,我也是摸不准你是真是假,直到听说你要回绝额哲,我这才着急了。”
“我的好兄弟,咱就答复额哲,今夜三更准时献城。”
“行,我巴不得现在就大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