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对她们的反应不是很满意,但女将军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在我们洛月,和离者不论男女都不会遭到非议,也无有什么男女守寡不能再娶再嫁的苛罚,唯一不可饶恕的就是□□以及偷情。
像他国那样亲兄妹成亲,表兄妹成亲,或是其他血亲之间的联姻,我们洛月全然不允许,即使是陛下也不可。这么做一来可以避免宗亲势力过大左右江山社稷,二来可以避免畸形子出现。在洛朝覆灭之前这两个问题相当严重,为了重拾洛月荣耀,我等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提到“覆灭”二字,女将军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连带着这二字后面的话都带着一股子火|药味儿,还好这时茶水端了上来,她这才稍稍平复心境。
“这是我洛月的凤子茶,凤子乃是我洛月独有的一种花,花色如火,花瓣向天,花香清雅,泡茶有安神养气之效,请二位尝尝看。”说罢,她先行吹拂热气细细品茶,许是在以此举让她们安心。
闻言,离朝二人对视一眼,皆小心地抿了一口。确实不错,这茶甘甜不涩,有种独特的清香。
见她们不再那般拘谨紧绷,女将军唇角轻轻扬起,继续说刚才未说完的话。
“与乾不同,不论是入朝为官,还是入后宫为妃,亦或是在皇宫当差皆是美事,不会动不动就掉脑袋,也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若皇妃不愿再做妃子,只需向陛下请示,得陛下同意即可出宫,其母家也不会受连累,甚至陛下会念及妃子有侍奉之功而对其母家予以褒奖。
除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皆是出自胧月一族,胧月一族乃是助洛月祖皇来到月镰、免遭灭顶之灾的大功臣,在洛月新立、常遭外族进攻之时也一直都是胧月氏在保卫洛月,且在洛月稳定下来后还不要任何权势,实属难能可贵。
不过祖皇甚是重恩情,觉着胧月氏不要权,那就予以地位,于是下令皇后之位独属胧月氏,当然也不是强迫,若胧月氏不愿做皇后,那么这后位空闲就是,左右这位子只能是胧月氏的。如此后宫中的嫔妃鲜少有什么争斗,因为斗来斗去也得不到大权,何必相斗。”
胧月氏倒是与乾的乐平氏有些相像,然乐平氏乃空有高名的傀儡,与皇帝一样。不知这胧月氏又如何呢?
思及此,挽君衣生出一二分兴致,开口问道:“当今可有皇后娘娘?”
“自是有的,当今的皇后娘娘名唤胧月羲,与陛下之名恰好有一字重叠,就算同音不同字也是莫大的缘分,陛下与皇后娘娘还是青梅青梅,可谓是天作之合。”女将军的目中蕴含几分歆羡,又似是藏着几许不忍。
“这么说来,皇帝与皇后定是非常要好了。”喝光茶水的离朝接了句,语气依旧随意。
出乎意料,女将军虽是答好,但神色有些许勉强,看来有些隐情在其中。挽君衣有所察觉却无有探究之意,且见离朝微微舔唇,眼睛还盯着空空如也的茶盏,便晓得她是未喝够这茶水,遂将自己的这盏茶推与她。
离朝微愣,看向君姑娘,以眼神询问:可以吗?
她的君姑娘自是微微颔首,辅以温柔浅笑。
见状,女将军打算再要些茶水来,然刚扭头就听外面响起鞭炮声。
噼里啪啦的喜气声响映衬十里红妆,两位新娘共骑一匹骏马,头戴鸳鸯金冠,发丝盘髻,任火红的衣袂随风飘扬,似红霞铺洒于大地,予人间莫大的喜气。
她们自茶楼前走过,旖旎风光留存于离朝眼底,她不由得幻想,幻想自己与君姑娘成亲时会是何等模样。
“定是比之这般还要羡煞旁人。”
清灵音轻拂耳畔,离朝回神向君姑娘看去,却见她轻抿着送与自己的茶水,好似方才那话是自己的错觉……
定不是,君姑娘的耳尖红了。
她不禁傻笑,悄悄凑近自己的妻,目光黏在那红润饱满的唇上,实是想“将甘甜的茶吮入口中”……
眼神难免渐趋迷离……兀的,一个东西猛地将目光占据,离朝即刻止住前倾的身子,皱眉仔细瞧了瞧眼前这物什——嗯,是茶盏。
她全然回过神,接过近在眼前的茶盏,撇着嘴喝起来,边喝还边偷瞄君姑娘的神色,未发现不悦,但发现君姑娘以目光示意对面还有旁人在。
是了,君姑娘面薄。那就……
只亲一下
“啾。”趁君姑娘不注意,离朝轻啄她的面颊,亲完之后迅速转头看底下的热闹,还好她坐在靠近栏杆的一边。
此时鞭炮声还未歇,女将军也早在发觉她们要卿卿我我之时,就将目光落于这还未走完的迎亲队伍上,顺便感慨不愧曾为皇妃,嫁妆就是丰厚。
至于被某人偷亲的挽君衣在微怔两息之后,不自觉地捂着被亲的地方,面颊比之那“红霞”还要红。接着便是生出些许羞恼,偏头瞪向离朝,却见某人怂怂的敢做不敢当。她纤眉微挑,自是要“礼尚往来”,于是垂眸拾起某人放于桌上的手,旋即……
将这温暖的手拉到自己脸旁,轻|蹭。
果然,“坏人”的手立即僵住,挽君衣偷偷扬起唇角,继续蹭之,还状似不经意地以唇蹭到她的手,偏是分寸掌控极好,端会吊着某个坏人的胃口,不让其得到满足。
无有几息,离朝就忍不住回过头,眨巴着眼,撇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