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又低下了头。
庄冬卿:“如今废太子也处死了,淑妃娘娘算是大仇得报,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父皇心里也难过的,你回了宫别和他犟。”
“没,我只是……”李央低低道,“父皇传了我几l次,我都没去,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如果不知道,先不见也好,免得失了分寸,离了心。”
老皇帝那么鸡贼,李央要是藏不好怨怼,只怕见了也是生分。
李央苦笑:“三德也这般劝我。”
三德便是他的贴身太监。
“是的,宽宽心,先保重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李央又抬头看庄冬卿。
实在是可怜,眼神看得庄冬卿也跟着难受。
那神色复杂,蓦的道,“之前王爷就说过我,我当时还有点不服气,觉得他小题大做,没成想,是我浅薄了。”
“啊?”
这事儿庄冬卿一点不知道。
李央也不欲多说,只道,“就是你被三哥为难过后,猎场上碰见了,王爷让我近来别去找你,说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就别拖累别人了。”
其实话并不好听。
但那件事李央确实有责任,也就忍了下来。
当然,也就说了一两句,岑砚向来不在陌生人事上多废心思。
未料竟是一语成谶。
自从母妃走后,李央才开始真正地认清了宫廷,见识到人心冷暖,世态炎凉。
李央抹了把脸,感受复杂道,“只是想来有些唏嘘。”
“就觉着,有时候大家都说不好的,未必真的不好。”
比如岑砚,庄冬卿去了王府,其实过得挺不错的,至少岑砚肯为他出头。
“人人称颂的,也未必真的好。”
比如往日里在他眼中慈爱英明的父皇。
庄冬卿叹了口气,“你开始长大了。”
而你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郝三进得包厢,行了个礼,汇报道,“已经将周围埋伏的眼线清理了。”
“三皇子四皇子的人都有,还有两个其他皇子的人。”
岑砚只点了点头。
想了下,问,“这是李央近来头一次出宫吧?”
“是。”
“陛下没派人跟着?”
郝三如实道,“未曾瞧见。”
岑砚扬了扬眉,心中有了思量,不再多言。
()又一阵,庄冬卿回来了,瞧着神情低落,在岑砚边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