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千阳笑了笑,把身子往前轻轻地倾了倾。
“言局长,咱也就别那么麻烦,陈景瑜都死了几十年了,估计案子的卷宗都不知道哪去了。他死了,有的人不是没死么……”
言无双眉头一挤,盯着卢千阳那带着痞气的双眼,眼皮微微一抽。
“你是说于大名?”
卢千阳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就是他,只要于大名没有死,重不重启都没关系。”
这鬼小子,言采东在心里暗骂一句。
他明白了卢千阳的意思,现阶段谁去给你重启几十年前的板上钉钉的铁案,都是一手抓治安,一手抓经济,没人会有那闲心去查旧案。
“于大名肯定没死,他要是死了,你们局里肯定是知晓的,至少那退休工资要停了吧,怎么得要送个花圈吧?”
卢千阳说得不无道理,言无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要去找他?”
卢千阳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现在他不是公安,我也不是公安了,普通人拜访而已。”
卢千阳狡黠地笑了笑。
言无双想了想,慢慢地站起身。
“于大名退休后,去了哪里,我不是很清楚,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言无双转过身,朝里屋走了去。
“你小子,就这么去找于大名?能撬开他的嘴?”
言采东脸上的怒气渐渐地消散,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卢千阳的脑门。
“我不这么去找他,难道还要给他带上礼物?”
卢千阳没有躲闪言采东的手指,一脸坏笑地回答道。
院墙里传来阵阵的读书声,言采东、卢千阳爷俩仔细地听了听。
言采东听不懂,卢千阳却听得明白。
那是日语,里面的学生用日语在读《论语》:
子贡问为仁。
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子贡问怎样培养仁德。孔子说:“工匠要想做好工,必须先把器具打磨锋利。住在这个国家,就要侍奉大夫中的贤人,结交士中的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