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票是星期六中午的,上午他起了个大早把家里打扫干净,早饭做好摆在餐桌上,行李拎到客厅里,最后检查了一遍证件和车票,刚要去叫徐枫晓起床,卧室门开了,也不知起来多久的徐枫晓双臂抱胸,冷冷地看着他。
「起来啦,晓晓,来,吃早饭吧。」雷天宇微笑着迎上去搂住他,徐枫晓稍微挣扎了一下,也就让他抱着了。
「别担心了,事情一结束我马上赶回来,决不耽搁,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一定不做对不起你的事。笑一个,来,笑一个,晓晓笑起来最漂亮了,乖,笑笑嘛。」
徐枫晓紧绷着的脸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和他一起走进餐厅吃早饭,雷天宇一边吃饭一边跟他交待着: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只要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餐厅号码都写好了,想吃什么打电话就行,记得按时吃饭睡觉,注意身体……徐枫晓被他唠叨得烦了,用面包塞住了他的嘴,嚷着说:「行啦!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在我也知道吃饭睡觉,又不是没了你,我就能饿死了!」
讪讪地把面包从嘴里拿出来,雷天宇低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要你担心!」徐枫晓负气说,「等着瞧!你回来之前,我一定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看你回来还有什么话说?!」
雷天宇舒了一口气:「那我就真谢天谢地了,你的前科太多,让我怎么放心。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好,我到了那边,会打电话回来的。」
「谢了,省省电话费吧,你一个月才赚多少啊,出门连坐个飞机都舍不得,去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再花这个电话费,我怕你没有路费回来。」
雷天宇有点吃味,他并不是没想过坐飞机,但是想起回家面对的局面,还是能晚一天是一天的好,徐枫晓这么说,让他不太舒服,不过想想徐枫晓的心情,他也没话可说,只好闷头扒饭。
饭后收拾完厨房,又哄了徐枫晓好一会儿,好不容易他有点笑容了,对讲机响起来,是门卫通知他叫的出租车来了,雷天宇答应着马上下来,回到客厅,刚说出:「晓晓,我这就得走了。」就看见徐枫晓站在他的行李旁边,脸色铁青,手上捏着一叠照片,正是他和江雁离的合影!
暗叫一声:完了!雷天宇根本顾不上问徐枫晓为什么翻他的行李,急忙上前说:「晓晓!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徐枫晓的声音很平静,脸上的神情却像要杀人一样,「解释这些照片?我正在欣赏,很好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嘛,相信你父母看了之后,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不动声色地把照片塞回手提包的暗兜,拉上拉链亲手递给他:「好了,你走吧,一路顺风,恕我不远送了。」
「晓晓!你别生气,听我说,我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雷天宇急得头上冒汗,「我不能不给我父母一个交待!」
「那就要这样?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别的了吗?」徐枫晓终于失控地大吼起来,「你这是在骗人!那将来要是你父母逼着你结婚呢?你也就乖乖地结了?然后跟我说是没有办法,是权宜之计?说你实际上爱的人只有我一个?!雷天宇!我不要你这么虚情假意!」
「晓晓!你冷静点!听我说啊!」雷天宇心急火燎地说,「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你难道让我现在就和他们摊牌吗?我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徐枫晓一口顶了回来,「你现在不说,将来不说,什么时候才打算说?我可以当你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情人,但是我不许你在外面还有一个!你要是爱我,根本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啊,晓晓!」雷天宇烦躁地抓着头发,门厅里的对讲机刺耳地响了起来,是门卫又来催了。
「没有?」徐枫晓冷笑了一声,「今天也许你没有,但是将来呢?你现在就不敢面对,不如现在就放弃好了!不要等到再过几年真的一张喜贴请我去喝喜酒,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晓晓,我真的得走了,路上再打电话跟你解释,好不好?」雷天宇恳求地说,「你父母都已经过世了,要你体会我的心情很难,请你千万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的!我发誓!」徐枫晓看他不停地看表,早就气得不知道东西南北,随手抓了个什么东西就朝他扔过去,吼道:「我才不希罕你发什么誓!你走!走你的就是了!最好走了就不要回来!」
「晓晓……」雷天宇无语问苍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他才行了,听着对讲机催命似地响,没办法,一把搂住徐枫晓,不顾他拚命反抗,重重地吻了下去,徐枫晓当然不会老老实实让他吻,挣扎着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留下了一排牙印还渗出了血迹。
雷天宇放开他,舔了一下嘴唇,尝到了自己的血咸腥的味道,看着面前的徐枫晓气得眼睛都发红,叹了一口气:「晓晓,等我回来。」
说着,他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他怕再多看晓晓一眼,就走不掉了。
不能爱你第十二章
这两章硬伤无数,我知道,(因为所有关于法律啦什么的,全都是靠拼凑兼瞎猜得出来的)所以,请学法律的或者是懂法律的大人们不吝赐教,(影君站住表跑!说你呢!)提出修改意见,我好去改动,另外请问:这样的案子,从元旦开始,到结案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晓晓大概能被判几年?主犯被判几年?有没有可能主犯没有判而晓晓判了?晓晓的私人财产又会怎样处理?(律师执照吊销,事物所关门,还有别的什么后果?)因为这个情节是本文的关键,不能马虎,所以在没有改动好之前,我不会再写下去,请大家谅解。鞠躬中。
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头,雷天宇的脑子简直都成了一团浆糊:他差点赶不上火车,晚上他的上铺是一个打鼾比打雷还响的旅伴,白天下铺是打不完的牌局,餐车的饭永远是硬的,菜永远是冷的,面条永远粘在一起。终于到了目的地,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他发现自己没带够御寒的外套。
好不容易到了家,按了半天门铃也没有人开门,最后还是好心的邻居隔着防盗门告诉他:他的父母三天前有急事外出了。雷天宇本来不相信,因为就在五天前他打电话回家的时候父母还很高兴的说在家等他回来,怎么又出门了呢?都是退休的人了,有什么事这么急?
打了家里的电话,才找到答案,留言机上说因为舅舅的女儿结婚,邀请大家去哈尔滨参加婚礼顺便玩玩,所以父母连句交待都没有急匆匆地出了门,叮嘱他钥匙放在本市的阿姨那里,要他自己留在家里,他们过一星期就回来。
雷天宇哪还有心思乖乖等他们回来,再过一星期,他的假期都要到头了,更别说走的时候又是那样的一个局面,晓晓一个人在家里,还不知道会怎样,他跑到阿姨那里礼节性地拜访了一下,就说自己工作忙,等不到他们回来了,把带来的礼物留下来,就直接去了机场。
买飞机票的时候,他在装照片的暗兜里发现了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不用说,是徐枫晓放的,他就在放这些钱的时候才看到了那些照片,发了那么大的火,雷天宇摇着头又好气又好笑,彻底拿这个嘴硬又任性的情人没办法,他一路上打了无数电话,手机都没电了,晓晓就是不接,只好回家好好赔礼道歉了,好在平白多了这么多天假期,正好留在家里陪陪他。
他乘坐的是夜间航班,到达的时候正好是凌晨四点多,赶到家的时候大门还没开,掏出钥匙开了门,拖着行李走向电梯的时候,藉着昏暗的灯光看见门前一个醒目的标志牌:电梯故障,明晨7点半正常运行,给各位住户带来的不便敬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