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经告诫过你,不要骗我。”君渊沉着眸说:“你以为离希今日擅自带你去水牢的事,能瞒多久?”
南一错愕抬眸。
竟然已经被君渊发现了……
“佛恶殿那么多奴才都看不住你,如此废物,留着也是无用了。”
“不要!”南一脸色霎时苍白,慌忙牵住了君渊的衣袖,颤声道:“不、不要生气,哥哥……我只是想去看看卫雪临现在怎么样了,他毕竟是被我连累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去看看而已。是我瞒着宫侍偷跑去水牢,哥哥若要罚,全是我的错,不要再牵连别人了。”
君渊看着南一惊慌失措的模样,感觉到南一在害怕他的情绪,愈发不悦道:“因为去水牢里看了卫雪临,心生不忍,所以现在来求我是吗?”
南一咬了咬唇:“是。”
“诸多借口。”君渊端起棋盘边的茶盏,冷淡道:“既不是真心,便回去继续闭门思过,别再耍这些小聪明。”
“还要罚我禁闭吗?”南一双眸盈泪,小声发问,君渊却没有再回答了。
无声沉默像是一种催促与驱赶,但南一不能走……也不敢走。
卫雪临如今面临险境,他今日若贸然走了,万一君渊事后追究,佛恶殿宫侍,甚至离希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明明来之前。
南一已经想过会受到的难堪与不情愿,做好了决定与准备。死而复生,无所牵挂,还有什么不能失去和好坚持的?
没有。
莹润指尖倏而截住君渊的茶盏,南一俯身,唇间浅饮,然后极快极轻地靠了过去。
温热茶水透过柔软触感渡入,混着淡淡檀香,刹那,智弦应声而断——南一正欲退,几近顷刻暴变,君渊发狠得扣掌住那后脑,急切不可耐,好似凶兽咬住猎物咽喉,浪潮急促裹旋暗礁,紧紧地禁锢入怀。
太久没有,太凶不过,咽不及茶水顺着清瘦脖颈滑入领,烫出一圈颤颤巍巍的粉意,难言丽靡。
……
终于分开,南一攥着君渊的前襟,唇红齿润,小声喘气:“这样亲可以吗?”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宁静前夕,君渊用力抵着南一的额头,掌心揉着纤细后颈,周身气势愈发暗沉。
南一以前总觉得君渊凶,每次每次,但也总有细嚼慢咽的时刻,不像现在这般如火如燎。
太急。
须臾也等不了。
南一闭着眼,在此刻又不合时宜有些出神,他想起以前,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贴合,那都是曾以为君渊对他的深深疼爱,欢喜入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