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的轮廓,粟金色的短头发,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男人,可那双含着愤怒的眼却让他产生错觉,好像他早就认识他了——而且经历了漫长岁月。
“放”
严决让痛苦的挣扎着,可发出的声音都是一丝丝的,连不成句子。
他额头暴起青筋,瞳孔逐渐涣散。
“不行了他的力气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挣扎都是徒劳的。”
意识模糊时,他听到那个男人又说:“想死是吗?我成全你。”
很冰冷的口气。
脖子上的力度又加大了。
就在他以为一切要结束的时候,男人突然松开了手。
严决让摔在地上,喘着气,狼狈地大口呼吸。
空气充满肺部,他的意认识回归,呼吸竟变得贪婪。
他整张脸都红透了,呼吸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男人见他这样,笑了:“我以为你当真不怕死。”
“你是谁?”
严决让一边踹,一边抬头望着他:“你是阴间的勾魂使者吗?”
男人笑了两声,懒洋洋地走向他,一抬脚,踩在严决让的胸口上:“我不是勾魂使者,我是你亲大爷,你想死,必须经过我同意。”
“你”
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怎么来的?——你母亲用尽最后一口气生下来的,你这个小崽子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母亲吗?
男人踩得更重,严决让吃痛地皱起了眉,下一刻,男人弯起了腰,朝他蹲了下来。
严决让感受到有只手轻轻覆上了他的右眼,然后便是一阵火烧般灼热的痛。
他无法承受这种痛,他叫了起来,双手伸在半空,想碰右眼,却又不敢碰。
有温热的液体从他右眼流了出来,黏黏的——好像是血。
血色朦胧中,严决让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中。
下着雨的十字路口,闪烁的红绿灯,好像出了车祸,倒在血泊之中的孕妇——孕妇满脸都是泪,捂着肚子,一遍遍绝望的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孕妇执念着要生下她的孩子,而在她脖子上,竟然也挂着那块玉佩,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玉佩。
严决让猛然惊醒,此刻,男人踩在他胸口上的脚已经离开,他走到严决让跳楼的位置上,从衣兜取出香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将男人的侧颜氤氲得更加不真实。
“那个孕妇是我的母亲吗?”
严决让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子还有些打晃,太多的冲击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你现在还想死吗?”
男人侧目,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