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交给夫子,他肯定不收。
王晟做完这些事,寻了就近的凳子坐下。
徐云然先前都能抓到弟子的小动作,怎会看不见王晟偷摸的将自己带的物件放入其中。
他无奈一笑:“你啊你,和你师兄一个样。”
“师兄?”
徐云然并未回答王晟的话,反而起身去拿了一封信,递给王晟。
“打开看看。”
王晟接过信件,看见信封上写着“王晟亲启”,确实是写予自己的,只是自己并未认识外村人,这下收到信件难免诧异。
“王晟师弟:见字如面。”
王晟一篇看下来这才明白这位师兄是谁,原是徐云然第一位中举的弟子,楚明怀是也。
他先是恭喜一番王晟,后又禀明现今在永州书院担任斋长,询问王晟是否要来永州书院求学,他可以帮忙报名田假后的入院考。
王晟明白,所谓的楚明怀师兄会知晓,不过是徐夫子去信一封,告知他详情。
这永州书院是附近几个省中最着名的书院。
许多求学之人,报名无路,楚明怀师兄能写信回来,告知帮忙报名,是位有心之人。
可王晟早已决定前往府学,就不再生事端,改期永州书院了。
他看完书信,朝徐夫子拜谢道:“多谢夫子与楚师兄的好意,我意已决。此去长乐府,以三年为期,无论是否得中,三年期至,再作考虑。”
“我那时得知你得案首就写信予明怀,唯恐耽误你今后。”
徐云然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有成算便好,我稍些时日再去信一封与你师兄说。”
王晟心潮澎湃。
世上至亲之人,因各种利益谋害自己有之。
没有血缘关系之人,仅仅五年师徒之情,就为自己谋划前路有之。
古人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句话想来不无道理。
王晟拜别完徐夫子,趁着最后几天时间,找族长签了文书,拿到镇上换路引,又零零细细准备许多东西,比如笔墨纸砚、书籍之类,总不好去长乐府现买,太过昂贵。
王旲与王晏决定前往县学就学,因而难免要受分割两地之苦。他自从知道王晟要去府学就学,就拉着王晏天天呆在王晟家。
王晏本身是秀才,有县学入学资格,王旲则是自行缴纳束修费,得中秀才必须得在县学就学,不能前往府学。
王文秋放心不下,王晟一人独自前往府城,还要办理入学事宜。
王文秋急匆匆赶完所有的事情,特地来王晟房内寻他。
“晟儿,你娘已经找灿辉寻马车,离别之日,我与你同去吧,到时候我再自己回来。”
王文秋面露难色,但还是下定决心朝王晟说道。
“会不会耽误爹?”
王晟将这几日家里的状态看在眼里。
王文秋时常眉头紧皱,虽然他骂柳昭星慈母多败儿,可自己每日来王晟房前看的次数都比柳昭星多。
柳昭星不必多说,她恨不得将过后王晟吃不到的物件,全在这几天都让王晟吃下。
天天有鸡汤喝,一连吃了七日。
虽然好吃,可天天吃,王晟有些承受不住。
不知柳昭星炖了何物,反正他直接流下鼻血,可没把一家子吓坏了。
王静静则在王晟的身旁发呆,就算王晏兄弟来也不让座。
王静静没有过多打搅,是王晟见她在一旁,怕她无聊,特地将长乐府买的《地方志》拿给她看。
她接过书高高兴兴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