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看的人,做这些琐碎的家事也同样赏心悦目,江月托着下巴看了他忙碌了一阵。
热水烧好之后,两人各自洗漱了一番,先后回了屋。
江月将那他带回来的包袱打开,里头是一条素净却并不朴素的鹅黄色袄裙,领口和袖口处还镶了一圈白色的兔毛。
现下倒还是穿不上,但熊慧日前才和江月说过,邺城的秋天结束的快,冬日来的早,马上就要入冬,入冬的时候穿着就正好了。
包袱里头还有一些公文。
江月就把公文搁置到炕桌上,而后将袄裙收进衣柜。
陆珏看她没有露出不喜的神色,就坐到炕桌前接着处理公事。
江月将家中的笔墨放到炕桌上,问起说:“你今日心情不错,有好事发生?”
陆珏手下不停,立刻说是,说完又停顿了半晌,说:“也不算是,你想知道吗?”
江月当然是想听的,自从前头确认他就是自己的劫难所在,她就想知道一切和他相关的事儿,不然也不会在城寨里和人打听那么些事儿。
他说着话,便把手中正看着的公文往江月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可以一起看。
江月便到他身侧,挨着他坐下。
公文上头的军事用语极多,江月看得有些吃力,陆珏也不催她。
等她看完,才发现他百无聊赖,正捻了她长至腰际的发尾,在指尖把玩。
“算了,你先忙吧。”
真要让陆珏按着她这速度处理公文,怕是一晚上的休沐时间都不够用。
陆珏轻笑一下,按着他日常的速度一目十行,飞快地看完,给出批复。
少年皇子在忙正事儿的时候,神情格外的专注,并不像平时那样疏懒。
也就半个时辰,那些公文都处理完毕。
陆珏将它们随手垒起,转头才发现江月还坐在自己身侧,“怎么还不睡下?”
江月从他左手中拿出自己的发尾,他歉然地笑笑:“太忘我了,没注意到这个。你该早些提醒我的。”
江月摇头说不碍事,眼神还落在公文上。
陆珏便也懂了,她这是确实想知道军中的事宜。
他朝着江月摊摊手,然后在江月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再次拈起她的发尾,才开口道:“军中的主帅叫杜成济,那老头从前是定安侯的老部下,与我素来不对付。陛下的意思是,让他今年年关前,得交上一封令他满意的捷报。杜成济快愁得把头发和胡子都薅光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