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句打趣的话,却见沈怀楠神色严肃起来,认认真真的道:“帮了。”
折邵衣一愣,然后拿着扇子一扇子拍他脑袋上,道:“帮了什么帮了,万事可不敢只求神明。”
她是真好奇了。之前他供奉香火银子,她只当他有所求,但应当是不信的,但怎么瞧着,他是信到心里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便也认真道:“以后你若是做了官,地方上有了灾情,你是求佛还是放粮救人啊?”
沈怀楠:“……”
他哭笑不得,“你是当我傻么?”
折邵衣便拿着一本书给他看,“你瞧瞧,不怪我问你,这书上可是有先例的。”
沈怀楠低头一瞧,便见那书封上有四个字:长宁宝鉴。
这是□□爷时候的年号。再去细看邵衣指着的字,便见上面确实写着一个地方县令遇事只知道求神拜佛,而不做实事的事。
这是写为官之道的。沈怀楠心里一惊,但也不敢直接问,只委婉道:“这书我之前不见你有过。是秦家姑娘送的?”
折邵衣笑起来,“让小凤看书,那是折磨她,这是太子妃娘娘自小看的,她说多看看这些荒唐事情,将来见了荒唐事,便不觉得荒唐了。”
沈怀楠:“那怎么叫长宁宝鉴?”
折邵衣:“我也不知晓,不过可能编纂者觉得这是宝鉴吧?”
而且也没有留下笔者的名字,不知道是谁写的。
但这也不要紧,她拿著书,“太子妃娘娘说的没错,荒唐的事情太多了,我该长长见识。”
沈怀楠默默的将书还回去给她,也没有多问,笑着道:“太子妃娘娘是对的,那你先看,我带着他回去。”
沈怀东便适时的开了口,“天色晚了,是该回去了。”
两人说话,直接将他无视了。
折邵衣点头,送了两人去侧门,这才回去。等她走了,沈怀东去牵沈怀楠的手,“三哥,你心情是不是不好啊?”
沈怀楠:“没有。”
沈怀东:“你别骗我——你肯定不高兴了。”
折家九姐姐一走,三哥都不笑了。
沈怀楠便看他一眼,“不是不高兴。”
是害怕。
对未知的恐惧,对掌握不了未来的慌乱。
他不知道是去阻止邵衣还是赞同她跟着太子妃娘娘去做点危险的事。
太子妃想做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只看她阻止和亲,便已经是危险至极。邵衣之前没参与,现在也没说参与,但是看她的模样,那哪里是克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