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早上,抛尸现场的视频和照片传得全网都是,【帝都河畔惊险无名男尸】的词条直冲热搜第一。
上头非常重视这件事,电话直接打到局长办公室,一时间,市局上下所有人的弦都绷紧了。
一个小时后,市局刑侦会议室,周见弋推门而入,把刚打印出来还带着余温的尸检报告发放到每个人的手里。
“因为可能牵扯到上个月南郊辖区的一起案件,所以这次会议我特意请了南郊分局刑侦副支队长江深和我们一起参加。”
江深坐在右边进门第三个,闻言和坐在对面的几个市局同事点头致意。
市局刑侦队长微微颔首,拿起报告快速扫了一眼,揉着旧伤复发的老腰说:“小周,把今天情况跟大家讲一下。”
“好。”
周见弋快步走到台上,打开投影和笔记本,幕布上很快出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身穿黄色马甲,剃着圆寸头,手里举着姓名牌站在身高卡尺前,画面很熟悉,毋庸置疑是在拘留前拍的照片。
“刘金华,男,29岁,曾因为涉嫌赌博被判三年有期徒刑,26岁刑满释放后又经不住诱惑多次参与赌博。
而且就在今年元旦,他因殴打女友被拘留,直到半月前才放出来。今天早上7点25分,市民在北定河滩发现他的尸体,经法医鉴定,死亡结果为缢死,后又遭人抛尸江河。尸检报告已经发到大家手里,各位可以看一下。”
会议市里随即想起细细簌簌的纸张翻页声,见大家看得差不多,周见弋按动翻页笔。
“这是我们目前找到刘金华出现的最后画面,地址是在他家附近的小巷子。”
无声的画面中,男人身穿单薄的黑色外套,头上戴着毛线帽,手里拎着个酒瓶子,边喝酒边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周围道路狭窄,建筑老旧,看得出是城郊某处租住了大片外来务工人员的筒子楼。
刘金华一直走到小路尽头,约莫是一直打不通电话,一气之下砸了酒瓶子,而后拐进了巷子,彻底没了身影。
周见弋:“和他合租的室友说,他那晚一直没回家。因为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他出去赌博,或是交了新的女朋友就连日不归,所以他室友没太当回事,直到今天早上发现他的尸体。”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一个多月前,南郊也就是江副队所负责的辖区也发生了一起类似案件,受害人叫郑致恩,某公司高层,作案手法和杀害刘金华的手法一模一样,初步判断是同一凶手所作。”
坐在下边的余不凡翻阅了下资料,说:“南郊省界的盘山公路,位置很隐蔽,说明这个凶手并不想被人发现尸体。但这一次投河,做法好像就不是那么谨慎了。”
的确,公路悬崖那个位置,一般人根本不会下去,要不是附近村民走丢了狗,尸体烂在那里也不会被发现。
但北定河就不一样了,河水横贯整个城市,尸体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
周见弋眯着眼睛思忖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他没想到尸体会那么快被冲到岸边,又或许……因为上一个案件迟迟没破,凶手内心器满意得,所以在挑衅我们警方。”
“如果是这样,那他一定是名具有反社会人格的凶手,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得被打压和否定,所以用暴力的手段引起他人的注意。”余不凡说。
周见弋点头,“不仅如此,他还具备高智商和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像羟丁酸钠、咪达唑仑、维库溴铵等药物,都是国家管控类药物,一般人弄不到。
之前分局的同事们也摸排过很多医院和制药公司,却一直没有突破,从他不断给死者注射麻醉药这一做法来看,我怀疑这个凶手在自己研制药物,然后在死者身上做实验。”
余不凡被恶心得一哆嗦,“我靠!这么变态!”
“可是……死者一个是公司高管,一个是赌鬼混混,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联么?”小七翻看着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江深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叹气:“这样正是让我感到困惑的地方,来之前我调查这两人的社会背景,郑致恩虽然是表面君子,贪钱又好色,但他其他时候大多在认真工作,也不会动手打女人。
刘金华就不一样了,赌鬼,市井混混,生活在城市边缘,只要能来钱,什么勾当都做。这两个人之间完全不认识,不存在任何的交集,性格上也不相似。
所以,我们需要马上摸清楚凶手的选择目标的共性是什么,不然他很有可能再次作案。”
还会再次作案?上一次热搜都搞得人心惶惶、压力山大,再发生一次的话那还得了?!
会议室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老张敛眸沉思,片刻后端起保温杯嘬了一口热茶,隔着热腾腾的雾气看向台上若有所思的周见弋。
“小周,你怎么想的?凶手是否存在选择目标的偏好,还是随机作案?你在这方面灵敏度向来比较高。”
“我……”周见弋踌躇了一会儿,背在身后的手悄然紧握,“我还不知道。”
顿了顿,他补充道:“但我觉得凶手最初的抛尸地点可能在定北大桥,那里刚刚建好,没有通车,监控也不到位,我观察过案发地附近的地形,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还有,可以查下刘金华失踪前在给谁打电话,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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