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家小餐馆解决晚饭,温听晨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不想被他看出端倪,就喋喋不休地讲着公司发生的事。
说有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撞见他们盛远来公司,那架势跟拍偶像剧似的;
又说有个同事外卖三天两头被偷,忍无可忍在公司群里大骂,最后去调监控发现是被附近的流浪狗叼走了。
她的笑点忽然变得很低,一点点趣事都能把她笑得眼泪打转。周见弋静静听着,眼神流连在她光彩熠熠的脸上,余光却注意到她搁在桌面上微微颤抖的手。
“我跟你说啊,还有一次,我隔壁桌的同事他……”
“听晨。”周见弋轻声打断她,叹了口气,终是戳破了这掩盖在美好面纱下的残忍事实,“其实,你不用这样强颜欢笑的。”
温听晨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深深望着他,眼神错愕又茫然,喉咙像被人扼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这餐饭终究无法平静吃完。
结了帐,两人一前一后从餐馆出来。温听晨的步伐心事重重,周见弋快步追上来,牵起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用无声的力量安慰她。
一个人的时候坚强是容易伪装的,一旦有了肩膀,情绪就像洪水开闸,抑制不住地往外倾斜。
温听晨走着走着,忽然开口:“刘金华死了。”
“嗯。”周见弋点点头,“我知道,局里接到报案了。”
“郑致恩也死了,我的前上司。”
周见弋沉默了一会儿,“嗯,我也知道。”
温听晨停下了脚步,掀起黯淡的眼眸看他一眼,又垂下,“对我打击报复的人死了,给我穿小鞋的人也死了,很奇怪,不是么?”
周见弋转身面对着她,淡淡嗯了一声,“是很奇怪。”
“所以……”温听晨哽咽几下,“你没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其实她想说“难道你不怀疑我么”,但那样的字眼太过残忍,她说不出口。
周见弋撩起一缕遮挡她面颊的长发挽至她耳后,温柔道:“的确是想问你来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温听晨以为他说的是刘金华的事,“我其实一开始是想告诉你的,但那阵子我们都很忙,时间碰不到一起去,我就忘了。而且,那个时候刘金华并没真的出现,小云也只是说怀疑他会来找我,我不确定,怕说出来害你担心。”
“我说的不是这个。”周见弋手掌轻轻摩挲她的面颊,“郑致恩那样对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温听晨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眼眶无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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