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象忽然魔性大发,凌空摄过红大,五只利爪好似戳破一张薄纸一样洞穿了他的顶门。随后她利口一张,红大便扭曲着化作了一道烟气,消失在了她的利齿之间。看着面色凶恶、功力非凡的红大眨眼间就一声不吭的烟消云散,只留下那件长袍飘落到地上,橙二等人却连一点抗拒的想法都似乎没有,还是伏在原地,瑟瑟发抖。
“原来……原来她……她真的……真的是……是‘鬼母’啊……”看着作仰头狂笑状的桂夫人又把橙二吃了下去,鹰翔语音战抖的说道。
“‘鬼……鬼母’,这妖……妖妇是……是谁啊?”纪韵辰被刚才看到的一幕吓得不轻,用颤动的话音问道。
“她……她……”鹰翔好象正深陷于极度的恐惧中,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旁的刘晖尽力控制着自己,伸手把鹰翔的肩膀一搭,运起一股真气送入到他的体内,同时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道:“鹰翔,没有关系,有我在这里呢,没有谁可以伤害到你!”
尽管他的话里同样带着颤音,可他的安慰和他输入的真气看来还是起到了效果。过了一会,鹰翔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呆呆的盯着那珠子,面色凝重的说道:“今天一早,我刚刚看到这里是‘小虞山’时,便觉得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这里是‘鬼母’的老家……可是我想,我们该不会这么倒霉吧,跑到这个有名的恶神家里来了……”
“‘鬼母’到底是谁呢?鹰翔,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刘晖插口要求道。
鹰翔慢慢转动着显得僵硬的脖子,望向他道:“‘鬼母’,她是传说中仙界有名的恶神。论起来,公子你的师傅——玉鼎真人和云中子——都还是她的晚辈……”
“啊!”刘晖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不禁惊呼出声。
鹰翔没有理会他,回头呆看着桂夫人又接连把橙二等剩下的九个手下吃了下去,嘴里继续说道:“……传说中,她住在南海‘小虞山’,能产天地鬼,一产十鬼,朝产而暮之。她的法力无边,性情凶恶,连老君都对她无可奈何,只得设下禁制,使她等闲不能离开‘小虞山’……”
“南海……没有想到那场暴风那么厉害!一日一夜之间,就把我们从东海吹到了南海……”纪韵辰在一边喃喃自语道。
“难怪,这里的海水怎么象一团死水一样呢!”刘晖明白了这个,可又想到了另外的问题,“可是,既然这里有老君设下的禁制,那它应该不让一般的人到这里来啊,那我们怎么会轻易的来了呢?难道说,有那么巧,正好那个时候禁制失效了吗?”
鹰翔似乎哆嗦了一下,缓缓回过头来,声音里又带上了恐惧,“这……这应该……应该是她……她让我们来的!要是……要是……”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鬼母既然可以按照她自己的意愿,随意的让人出入,那么她一定也可以自由的出入这‘小虞山’了。想到人界、灵异界和仙界由此而来的浩劫,他就不寒而栗,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妖妇让我们来做什么呢?……”纪韵辰没有鹰翔想得那么深远,随口问道。
“恩,不错,应该是那妖妇让我们到这里来的……”刘晖想到方才桂夫人向自己索要“警世神钟”的事,同意的点了点头。
纪韵辰也回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大致猜到了“鬼母”费尽心机让他们上这里的目的。想到桂夫人的可怕之处,她忍不住牵着刘晖的衣袖摇了摇,央求道:“她……她要的就是你身上的什么钟吧,你……你就给了她吧!给了她,她说不定就让我们走了的……”
“那可不行!”鹰翔一听便坚决反对,“‘警世神钟’是天地间的至宝,蕴藏有无穷妙用。要是给了那妖妇,使她的法力大进,便再不受老君禁制的制约,因此而造成灵异界、仙界的浩劫,那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
“这……刘晖啊,那……那我们可怎么办呢?”纪韵辰知道他说得在理,可她看到桂夫人片刻间由一个慈祥的老妇变成了凶恶的魔鬼,再看到她毫不犹豫的吃下了十个“亲子”,她心里实在害怕,便眼眶里含着泪水,楚楚可怜的问道。
“这……”刘晖看到她这副模样,觉得心头一疼,便翻腕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伸出另外一只手为她轻轻抹去泪痕,柔声安慰她道,“韵辰,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纪韵辰现在把他当作了靠山一样,紧紧握着他的手摇晃着,带着悲音连声追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你快说啊!”
“这……”想到“鬼母”既然有那么大的法力,他们一定无法轻易的蒙混她,而逃出她的“离魂洞府”。一时之间,刘晖哪里会有什么好办法?
“哼,就知道你是骗我的!”纪韵辰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虚言安慰自己的,便把他的手一甩,转身撅起了小嘴。
鹰翔忽然脸色一变,一扫先前的恐惧,露出慷慨赴死的豪态,“哼,不就是一死吗?为了不让这妖妇出去为恶,我鹰翔宁愿一死!”
“这……咳咳!”刘晖知道他看出来自己有点意动,于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揉动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也不是这么说……如果‘鬼母’真的有利用风暴把我们从东海吹到这里的法力,那对于她来说,这‘警世神钟’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高明的法宝!所以……”
“公子!”鹰翔大叫一声截断了他的话,“你可不能把‘警世神钟’给那个妖妇啊!不然,要是那妖妇真要因此法力大增,出岛祸害诸界而无人可制,那……那……”
“哎呀,你们看!那妖妇开始……开始吃……吃崔……崔公子他们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纪韵辰忽然指着那珠子,惊恐的叫道。
他们忙一转头,只见遗落了一地长袍的大厅里,桂夫人一手抓住崔明的肩膀,一手拿着一只人的胳臂啃着。淋漓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到她的衣衫上,她却浑然未觉,只是专心品尝着嘴里的美味。而崔明软绵绵的身体好象挂在她的利爪上面一样,低垂着脑袋,毫无知觉。他的一只胳膊已经不翼而飞,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半边衣衫。李挺等人依然跪伏在原地,身躯似乎都在剧烈的战抖着。